郑兰心歇斯底里的话让贾北蛰无言以对。
紧接着,郑兰心还不罢休,扑到贾北蛰身上一阵厮打,打着打着还哭了起来。
贾北蛰不动如山,任由这悍妇撕咬,直到郑兰心精疲力尽之后,他才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郑兰心嘤嘤啜泣,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贾明达,这是我给他的名字,他不是一个野孩子。从他遇到我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徒弟,就是我天师道的传人。
这些年我一直努力着改造他的身体,很多人说他活不过十八岁,现在那些说这话的人有一些已经死了,活着的,都不敢再说他不能活到二十八岁。
我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我自己的生命。
当然,这句话是站在现在说的,过去我跟他没有那么深的情感,不至于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说要跟我一起走,天荒地老,找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一亩地,一亩田,一壶茶足矣。
可是我是天师道的传人,我天师道一脉单传,便是我愿意把掌门的位置让给师兄,师兄也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我的肩上,承载着天师道的传承,所以我注定不可能跟着你去过室外田园的生活。
我当时跟你许诺,有朝一日明达这孩子能够出师了,我就跟你一起归隐,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劝呢?
媚宗那么大一个宗门,因为内斗最后分崩离析,死的死残的残,当我得知这一切都是出自你之后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
曾经我喜欢的郑兰香,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最是有怜悯之心。我都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糟老头子你也肯跟他上床,目的无非是要害明达。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最毒妇人心?”
郑兰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眼泪擦干,安静的听着他说话。
最后那句话,刺痛了她的心。
她发疯了一把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口呼喝着:“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出现,我还是媚宗的大小姐,还是媚宗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嫡传弟子。接掌媚宗之后,我一呼百应,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小师父就跟我说,身为媚宗的嫡传弟子,将来要继承媚宗的位置,就不能动凡心。因为媚术本来就是有伤天和的术法,一旦动了凡心,破功之日便是跌落神坛之时。
可笑,我竟然被你哄得团团转,最终却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得不到。”
贾北蛰惨然一笑:“对,我承认,是我害了你。
如果我不出现,可能你依然是媚宗一言九鼎的大人物,享受着比东富豪更为奢华的生活,带着自己的徒弟跟那些达官贵人周旋。
可我要问一句,自始至终,我有没有逼过你?
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你像她,可是我没有靠近你,还故意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就是不想让自己接近你。
因为我十分清楚,你不是一个替代品,你有你的人身自由,你不应该成为别人的影子。
你自己问问自己,最终是你接近的我还是我接近的你。
我也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tuō_guāng衣服送到我床上来,我要是不上我他妈就是傻子。
我想过跟你踏踏实实过一辈子,将那个人永远的藏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提及。
可你呢?
你要我的弟子的心脏给你煲汤喝,你让我做这种没良心的事,违背我的原则,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贾北蛰有些激动了。
他有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如果不是今天郑兰心这么暴躁的说出那么多勾起他回忆的话,或许这个秘密他会永远藏在心里。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他喜欢上的第一个姑娘是当时修炼的山脚下的姑娘,那个姑娘不是很漂亮,但是他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天师道不是没有任何情理可讲的门派,当时贾北蛰的师父也没有说不让他跟那个姑娘交往。
世事变迁,人总是会发生变化的。
当那个叫翠翠的姑娘带着行李前往大都市打工之后,一切都变了。
再次见到翠翠,她已经不是他心的那个翠翠了,她学会了浓妆艳抹,跟村里的闲汉打情骂俏,甚至为了五十块钱,可以让那些闲汉过一把瘾。
他当时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再跟心的女神打招呼,然后就心灰意冷的让师父带自己离开。
当时师父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小山村说了一句:“孩子,你跟我学道六十年,十岁学道,现在依然保持二十岁的模样,你可知为何?”
贾北蛰摇摇头道:“师父,我不知道。”
师父说:“因为你小时候吃了一个东西,所以你能够保持现在的样子,那个东西是我为你师娘做的,被你吃了,你师娘因此走了。
这六十年,你每天都是行走于山川之,我不容许你去都市里面厮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想你跟师父一样。
或许我的时日也不多了,等你到了大都市你就会知道,这种庸脂俗粉,根本配不上天师道的传人。
你不想留在这片伤心地,师父不留你,但是师父在这里守了六十年了,你师娘的坟就在屋子后面,师父是不打算离开了。
禁锢了你一甲子的自由,也是时候让你出去闯闯了,师父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