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怎么也想不到他家的世子爷这么会拱火,见实在搪塞不过去,只得叹了口气,去取了家法来,哆哆嗦嗦的交到宁亲王手中。
宁亲王走到明骁面前,抬手举起板子,但看见儿子单薄的身躯,心中到底有三分不舍,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缺失了儿子在成长中最重要的几年,这才刚回来就动手,确实说不过去reads;。
“我在问你一遍,今日的事,你有错没有?”
明骁挺直了身子,不但丝毫不畏惧,反而无所谓道,“爹,您就别问那些没用的了,反正您也早看我不顺眼了,不如来个痛快点的,打完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宁亲王眯了眯眼,他本想给儿子一个台阶下,但凡他认了错,此事也算翻个篇,谁知儿子根本不买他的账。
他沉了口气,盛怒下握紧了板子,一挥而下,狠狠砸在明骁的背上,这一下用了七分的力道,他心中有数,只想打几板起个教训的意义罢了,谁曾想刚抬手准备挥出第二下,就见儿子脸色惨白的向前倒去。
宁亲王面色一惊,随即又怒斥道,“装什么!起来!”
他等了片刻,见明骁仍伏在地上没有半点声响。
见状不对,宁亲王急忙丢了板子去看他,儿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是真晕了过去。
“骁儿!”宁亲王愕然唤道。
一直站在门口没敢言语的福康急忙跑过来,见状也吓得眼都直了,“王,王爷!”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请沈太医!”宁亲王顾不得惊讶,急的冲着福康吼去。
“是,是!”福康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片刻不敢耽搁的跑着出了府。
沈太医的府邸离宁亲王府极近,往日,王府的人有什么不适,常寻沈太医医治。
宁亲王见福康跑远,立刻吩咐下人将明骁抬到床榻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看似强健的儿子会被一板子打得晕过去。
不出片刻,沈太医便在福康的引领下火急火燎的跑来,匆匆忙忙给王爷见了礼,就急忙给明骁诊脉。
手搭在明骁腕部点按了片刻,面色渐渐凝重。
“沈太医,骁儿这是怎么了?”宁亲王见沈庸的面色渐凝,不由担忧更甚,“我今日气怒,对他动了家法,不过只打了一板而已,他怎么会晕倒!”
“王爷莫急,世子可能是有旧伤被牵发了!可否将世子的上衣去除,让下臣一看!”沈庸回望宁亲王,拱手请示道。
“当然!”宁亲王凝眉,回头吩咐,“给世子去衣!”
王府的下人听了吩咐,七手八脚的赶上去给明骁去衣,宁亲王见他们动作粗鲁又怕伤到儿子,沉着脸将他们摒退,“算了,都下去,本王亲自来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在这当前惹怒了王爷,只得应声退下。
宁亲王小心翼翼地剥去了明骁的上衣,可动作到了一半,手便顿住了,儿子健硕的胸膛上有大片的青紫触目惊心,他身子一紧,讶异道,“这是?”
沈庸蹙眉,将明骁身子翻过,见后背同样有大片的紫痕,不禁拱手回道,“王爷,下臣所诊无错,世子是前些日子受了重伤,还未痊愈,今日又被…”他犹豫了一瞬,“今日又被重击牵发!”
宁亲王脸色一寒,回想起儿子这半个月来,行止并无半分异常,怎么像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怎么会…
“沈太医可否能看出骁儿是何时受的伤?”
沈庸沉目,“下臣推断不错的话,大概是一个月前,世子当时应该伤的很重,心脉皆有受损reads;!不过,王爷不必忧心,下臣给世子开一副药方,以世子的体魄,想恢复倒也不难!”
宁亲王无言,脸色变了又变,终是归于平静,“那劳烦沈太医了,只是,事关重大,还请沈太医暂时不要将此时宣扬出去!”
沈庸拱手答道,“下臣明白!”说罢,便随着福康去开方取药。
宁亲王在明骁身侧坐下,拿起薄被覆在他身上,心头多了几分愧疚,到底是做父亲的疏忽,儿子伤的这么重,这半个月来自己居然毫无察觉,今日还对他动了家法。
他叹了口气,待下人将药煎好,又喂他服下,待在床头守了半夜,直到天明,才在下人们的劝说下,回了东跨院休息。
另一边,一心想看弟弟被教训的明疏,听了自己安插在东苑的下人回报,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倒不关心明骁受了什么伤,只想着他为何这般幸运,这家法都被抬出了,居然也让他这样躲了过去,反倒被父亲照顾了一个晚上。
自己何时得到过父亲这样的关照,越是这样想着越是生气,竟是一夜未眠。
宁亲王虽然一夜未曾休息,但翌日,还是大清早便被皇上招去上了早朝。
一番肃然的议事,下朝后,宁亲王被皇上留了下来。
御花园中,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走在前面,整个人威严四射,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被太子遇刺之事影响分毫,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宁亲王有些精神不振。
“朕看皇弟今日气色也不大好!”皇帝顿步问道。
宁亲王颔首,“皇兄过忧了,臣弟只是昨夜未休息好罢了,不知太子那边情况如何了?”
“哼,”一提此事,皇帝立刻沉下面容,挥了挥衣袖,“休莫提他!”
宁亲王抬眸疑惑道,“皇兄?”
“这皇城脚下,谁动得了太子!真当朕傻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应付外臣罢了!子擅才回京几个月,朕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