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随便给别人当儿子的,还请红嫂子把我当下人卖了吧!”

叶剪秋淡淡的道。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笔生意黄了,红嫂子骂骂咧咧的坐在一边的石墩子上,掏起水壶喝了几口。

旁边一直观望的汉子也不由得直乐,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鲤鱼跳龙门的大好机会也会推出去!

很快,又有人来光顾红嫂子的摊位了,红嫂子连忙上前寒喧,这次又出手了几个孩子,红嫂子的钱袋开始鼓了起来。

一边的汉子也卖了好几个人,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他摊上剩下的几个人,保本卖也不会赔钱了,今天还是赚了。

心情大好的他开始和红嫂子攀谈起来,互相交流着生意经,什么年纪大的适合去当马夫和门房,年纪小点的当丫头,有些漂亮的男孩子还被收了娈童……

☆、五

叶剪秋在旁边听到两个人牙子的谈话后,感到天雷滚滚,他不知道自己长的什么模样,叶大山家里没有镜子,也没有水缸,除了摸到自己一身的排骨和瘦削的脸颊外,估计没有当娈童的潜质,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很多人聚在一起纷纷议论着什么,不时听到人群里传来的叫骂声和哭泣声,红嫂子和那汉子骂道:“曹五又来收摊头费了,这次又少不得孝敬这些大爷了。”

“是啊!这帮孙子养不熟!”汉子摸了摸怀里的银钱,心里暗骂,钱还没暖热,就要交给别人了。

很快,那伙人就到了红嫂子摊位面前,为首的曹五又高又壮,一脸横肉,吊梢眉上还贴了两片薄荷叶子,黑乎乎的像幅膏药,一头乱发胡乱的用根簪子子搅成一团,顶在头上像个大鸡窝,大冷天还敞开着怀,露出野猪一样的黑色浓密的胸毛。身后的狗腿子们大摇大摆,有些小弟手里还拎着菜篮子,提着呱呱叫的鸡鸭,看来是没有钱交费的百姓们被抢了货物。

红嫂子是个机灵人,她上前笑着打招呼:“曹兄弟,这大早上的辛苦啊!”

说完主动将一个钱袋子塞在曹五的裤腰里,还顺便掐了一把他腰的肥肉。曹五正用手费力的挖鼻孔,不满地咧咧:“老娘们儿,你少来这套!二十个铜板,一文也不能少!钱麻子,数数!”

他将裤腰里的钱袋掏出来,一把丢给后面一脸麻子小弟,那麻子脸打开后数了数后,高声叫道:“又是十个铜板,这娘们儿总耍咱爷爷们玩!”

红嫂子巴结着笑,上前紧紧贴着曹五,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兄弟,西姑强村有个绝色的丫头,俺一早就定下了,回头亲自给兄弟你送到府里去还不成?”

曹五这才哈哈大笑:“咱俩也是老交情了,这次就罢了,下次给再俺曹五找个绝色的小爷儿来!”

“成,俺回去就给你用心踅摸去!”

等曹五一伙走后,那汉子苦着脸看着他为数不多的“货”,按自盘算着如何卖个高价,刚才他老老实实的交了二十个铜板,没办法,他没有红嫂子会说话,只得掏钱了事。

红嫂子上前安慰:“别泄气,这早市还有几个时辰,到时候还有客人来挑。”

“还不如给人当男妾,这日子过得窝囊!”

那汉子有些泄气。

“当男妾也得有脸,你这张老脸不行,天生就是个当老丈人的命!”

听到红嫂子打趣,那汉子也笑了。

叶剪秋站的腿都麻了,他无力的倚着身后的一棵大杨树,看着集市上的人来人往。

这里的人们装扮都差不多,几乎都穿着厚皮袄,头上包着帕子,由于早上冷,雾气大,很多人脸上还蒙着面巾,当做口罩用。有一个头上包着帕子,蹲在地上卖陶碗的老汉,脖子里露出的衣领密密麻麻有数层之多,他面前的两个大藤筐里装着一摞摞的用麻绳系着的粗瓷大碗,还有一些石头制成的蒜臼子,石盆石缸子。

姑姑曾说过,一层布一层风,十层布能过冬,贫苦人家都是这样穿。俗话说敬人先敬衣,人们一看对方衣着就知道是哪个阶层的人。

在集市里鲜见穿棉麻衣服的百姓,更别提穿绸缎衣服了,市场里偶尔有个骑着大马穿绸棉袍的一看就是有钱人,耀武扬威的在市场里挑三捡四。也许在这个地方,这皮子做成的衣服反而是最便宜的,也是贫苦百姓最常见的穿着。

叶剪秋和身边的一群孩子一样,全都是皮袄,但是这些孩子里也就属他的皮袄最为破旧,而且下面的裤子明显太短小,露出细丁丁的一截瘦脚脖子,晃晃当当的踩着大草鞋。

姑姑曾经给他讲过一个笑话,说六十年代的时候,村里的干部穿尿素袋子做的衣服,即使这样,平常的百姓也穿不起,村里还有个顺口溜:“大干部,小干部,全都穿尿素裤,有黑的,有蓝的,就是没有广大社员的……”

想到姑姑,他不由得又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链。

太阳快要出来了,杨树林子里的薄雾快要散了,集市上的灯光也灭了不少。杨树上很多早起的鸟儿们仿佛也开了集市,纷纷在枝头叽喳欢叫,如同一场热闹的晨间奏鸣曲。

这是一个非常贫穷的乡镇集市,里面大多数是穿着臃肿,面容凄苦的老农,抄着手抱着长长的大杆秤,蹲在自已一早就带来的蔬菜肉蛋之类的货摊前等着买主,有些来买菜的主妇们也是穿着大袄,头上裹着棉巾低声和菜贩们讲价。

这个市场很安静,不像上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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