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义王上完香,转过头来又看了看棋局,若有所思的笑笑,“这澈小世子还真是棋路清奇啊…怎么自己往坑里跳呢…”
那边的世子奕也凑过来看着棋局,心里想起那天小家伙被吓到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边世子澈也连着担心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自己动了那棋局是不是闯了大祸了,他是不是应该主动去找南义王赔个礼什么的。
结果南义王家非但没有怪罪世子澈勿入私地,反而特地给世子澈送来了一份礼物。
方方正正的礼盒不大不小,打开来一看,锦缎上托着一块白玉双龙佩,色泽清澈通体莹润,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南义王说了,早听闻世侄谦谦君子,此次机缘巧合又借世侄之手了了祖上遗愿,思来想去唯有以美玉相赠,聊表心意,若此物与世侄有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这也太客气了。”
世子澈见了那玉佩甚是喜爱,捧在上手反复把玩着,心下就寻思着要去找前些天随夫婿从西域回来的姐姐给他编个宫绦穗子方便以后佩带。
可是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帮了人家,于是就找到了父王说了那天的事。北境王爷琢磨了一会,才猛地想起小时听他的父王提起过与南义王家的渊源,似乎是听说过有那么一档子关于未下完的棋局的事,于是心下也了然了。
总之是没闯了祸就好了,父王云里雾里的也没说太清楚,世子澈也不在意那些。只是瞧着这玉佩莫名的就想起那日拉住他的世子奕,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手腕,心里忽然就有点乱。
其实后来再想想,世子奕和世子澈之间,似乎很少有过单独在一起的交集。
孩童时期跟皇子公主们一起玩着,在学堂念书时有一席学子们陪着,出门有旁人跟着,巧遇有同伴守着,就是过府一聚时也有家里人看着;唯一那么几次为数不多的交集,不是门口顶着日头挨罚的时候,就是那月色下,一个在亭台上、一个在水榭中,还是两两不相见。
可是见到又能怎么样呢?
深秋时节,望美郡主终于从西域回来了。听说那边惠郡主也在京城,便带上些礼品亲自上门看望惠郡主。
一席绫罗绸缎宫绦碧玉之类的自然都是女人喜欢的东西,这边惠郡主正打量着一匹锦缎的花色寻思着裁身新衣,那边望美郡主向门口一望,看到世子奕正往这边来呢,便跳到门口冲着他招招手。
世子奕远远的见着望美郡主脸上就挂上了笑,“一回来就听说姐姐来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走不走的,得看人家夫君又得了什么旨意,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惠郡主捂着帕子调笑了一句。
“那都是他们的事,咱们不说这个,”望美郡主有些害羞,转念又拉着世子奕向外面走去,“来,你来看看这个,我父王听闻奕弟弟枪法不错,我们家没什么稀罕物,就是不缺些兵器,你看看这个可喜欢?”
世子奕眼前一亮,顺着望美郡主所指望去,掀开盖着的红绸,一支亮银八宝黑缨枪静静的立在兵器架子上,顿时惹的世子奕欣喜万分,一高兴又带上点不好意思似得,直跟望美郡主道谢。
望美郡主笑着摇摇头,“父王说,我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过去就不提了,如今同在一个地方的,一直没机会送侄儿一个见面礼,今日算是了了心事了。”
惠郡主也凑了过来打量着那支银枪,想了想又赶紧问望美郡主,“这么个宝贝,澈弟弟不是也从小习武的,别夺人所爱了?”
“不碍事,再说澈儿他也不善用枪。”
世子奕还在摸着手里的银枪,听见这话不自觉就溜出一句,“他还是善骑射一点。”
惠郡主明了似得点点头,只有望美郡主听这话往心里去了一下。
呀,这小子到还知道点事,感情从小打到大的也不是白胡闹的?
俗话说有来无往非礼也。
世子奕心里早早的有了些不可告人的念头,于是借着礼尚往来的由头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就有了今天。
站在北境王府的前厅里拜见过王爷王妃又聊了半盏茶的功夫,世子奕这眼神就开始耐不住的往外面瞟,却怎么也瞧不见那个身影。后来又陪北境王对弈两局顺带聊了聊时势,眼瞅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再磨下去人家就要留饭了,于是就准备告辞。
这一准备走,该回来时绝对不回来的澈小世子才活蹦乱跳的进了前厅。
澈小世子一身白衣白靴照的世子奕眼前一亮,可是俩人一对上眼又还都是那副倔倔的样子。
不但如此,澈小世子扶着门框迈进高高的门槛张嘴就来,“你来干嘛?”
“怎么说话呢!”
北境王啪一拍桌子,世子澈激灵一下,世子奕也吓了一跳。
“还不叫人!”
于是两个人蔫蔫的看了看彼此,世子澈咽了咽口水,眼睛瞟着脚尖磕磕巴巴的小声说,“北、北堂兄…”
世子奕脸红了一下,也磕磕巴巴的回应道,“贤、贤弟…”
……
然后等出了门俩人都扶着门框吐了。
咳咳,开玩笑的。
澈小世子应父命送送世子奕,于是这两个人似乎终于有了这么片刻单独相处的机会。从前厅到王府门口这一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可是碍着俩人这么多年来的“交情”,一路上愣是什么话都没有。
两位小世子离得不远不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