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购买米粮和布更简单一些,需要考虑的主要是如何运输才能方便快捷,减少损耗。江郡马几乎每年都要在江南住几个月,对这些情况十分熟悉,只要定下购买数量,他立刻就可以差手下人去办。
沈数最后推了个人出来:“之后的事宜,烦请郡马派人与邬先生商谈即可。郡马也不宜亲自出面。”这次赏‘’会虽是南华郡主出面,但却是因江郡马也要捐银引起的,难说于氏一党不记恨江郡马。
江郡马笑了一笑,想说什么,看见江恒,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向邬正点了点头:“我会派人与邬先生联系。蒋姑娘倘若有什么不便,也可遣人来寻我。”瞧瞧时间已经不早,估‘摸’着南华郡主快从宫中出来了,便起身告辞。
江恒本来想跟桃华说几句话的,但因商讨起‘药’材的事来,他‘插’不上嘴,只能在旁边听着,倒是越听越安静了。直到江郡马起身告辞,他才匆匆跟桃华说了两句话,就跟着父亲走了。
江郡马因‘腿’不好,出‘门’都是坐马车的,来时江恒一直缠着他说话,回去的时候马车里却静悄悄的。江郡马坐了一会儿,转头看看儿子:“怎么不说话了?之前还说想见见安郡王,怎么见了安郡王也没听你说话呢?”
“父亲——”江恒也转头看着他,“方才安郡王说父亲不宜出面,是为了避着母亲和太后吗?”
江郡马沉默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江恒是幼子,从小又聪明又俊俏还爱读书,且幼子又不比长子有立家之责,因此不单南华郡主爱如心头‘肉’,他也是宠爱为多。江恒平日里书画皆宜,但对朝廷政事却知之不多,今日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叫江郡马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江恒也沉默了一下,又问:“都说太后忌惮安郡王,难道因此也要排挤西北军吗?”
“定北侯是安郡王的舅父。”
“可是多年来西北军一直在守护西北,即使当年贤妃故去,定北侯也没有表示过什么呀。”
江郡马沉‘吟’了一下:“或许定北侯如果肯放弃兵权,西北军便不会被排挤了。”
“可是朝中有人能比定北侯更好地率领西北军吗?”
江郡马肯定地说:“没有。”不说本人领兵作战的能力,单说威望,定北侯数代镇守西北,两军阵前死伤多少子弟才能威镇西北,单论这个,就算是在东南抗倭名声赫赫的陆大将军过去,也取代不了定北侯,更不必说如今于氏一党中那些所谓的将才了,大部分都根本没有上过战场,领兵剿个匪就算是战绩辉煌了。
“那母亲——”江恒说了三个字,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江郡马‘摸’了‘摸’儿子的头:“你母亲不懂政事,她是太后抚养大的,自然亲近太后。”
“可是西北军是抗蛮卫国……”这总该懂的。
江郡马笑了笑:“你看,这次不是你母亲主持赏‘’会,才募来了这许多银子吗。”
江恒默然。南华郡主主持赏‘’会,为的并不是西北军,这点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但是蒋姑娘就懂得……”江恒不由自主地溜出了这么一句话。
江郡马苦笑得更深了:“蒋姑娘——与你母亲是不同的。”
“蒋家还因为先贤妃获罪呢……”江恒又嘀咕了一句,随即又兴致勃□□来,“父亲,原来看出你是痛风之症的就是蒋姑娘啊,我早就说过,她医术是极好的。之前宝姐儿一直身子不适,这几日好了,也是因为蒋姑娘给大嫂出了主意。她连宝姐儿的面都没见过,却能治好宝姐儿的病,大嫂十分感‘激’呢。”
“原来这几日宝姐儿身子好了是这个原因?”江恒也诧异起来,“连宝姐儿的面都没见就能治病,果然不凡。究竟是怎么治的?”
“说是‘乳’母吃得太油腻了……”江恒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文氏不好意思在成年的小叔子面前直说什么‘乳’汁之类的话,当时只是含糊说了几句,江恒也没有深究。
“父亲没有看见,望月桥塌那晚,她救了好几个人呢。”江恒比手划脚,“接起骨来又准又快,有人伤得血‘肉’模糊,我瞧着都有些心悸,她却丝毫不惧……”说了一番,最后才叹道,“母亲总说京中贵‘女’这个好那个好,我瞧着都是一样的,哪个有她的本事?”
江郡马目光一闪,打量了儿子一下,方道:“京中贵‘女’不曾学过医术,自然是不行的。”
江恒摇摇头:“倒不是说学没学过医术,而是——哎,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总之这些贵‘女’们,就是让她们去学医,她们也不敢的吧。”
江郡马沉‘吟’了一下,问道:“你与蒋姑娘很熟?可我看今日蒋姑娘也不曾与你多说什么,仿佛也就是泛泛之‘交’吧。”
这个江恒也只能略有些遗憾地承认:“蒋姑娘‘性’情开朗,不过——总归是男‘女’有别……”
江郡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男‘女’有别?蒋姑娘如果是拘泥于男‘女’有别的人,就不会学医了。看她刚才与安郡王的‘交’谈也是十分自然,而且自己告辞之后,她仍旧还留在雅室中与安郡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