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你先打电话给一太,他应该有她的联络方式。」方苡熏乔好项链的位置,然后转头看向车外,等待最好的时机往外冲。
如果是平常,虞因身上带着手机的话肯定不用这么麻烦,他连方晓海的名片都有,但是现在身上除了接受救济的几张百元钞票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似乎更黑了点的手,还有正在想办法的两个人,那一瞬间虞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他比局外人还要不在乎。
到底是不在乎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但是他明白自己可能会给其它两人带来危险……他们与此无关,是外人,但是现在却跟他一起被外面那些鬼东西包围着。
「准备──」抓住了那条发黑的手臂,注意到侧旁黑影比较少的方苡熏抱着一种要豁出去的觉悟,按着车门锁。
不过,她的计划在半秒后就被打乱了。
敲打车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那些东西发出了嘶吼哀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速度快得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根本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摩托车特有的引擎声从车后传来,很快地出现在车后座的窗户边───一位女性骑士。
拿下防风眼镜,穿着牛仔外套和热裤的小海摘下了安全帽,然后直起身体,纤细的女性身形和胯下那台野狼有着极度强烈的对比。
盯着车窗里的人看了一下,像是在辨认的小海在看见虞因时扬了手打招呼,接着按下一直挂在耳上的蓝芽耳机,向一路上都没挂断的另外那端的人报告:「一太哥,找到了。」说完,通话就断线了。
她耸耸肩,跳下车,不客气地朝车窗用力拍拍。
「后座那个同学,今晚跟我去夜店睡!」想想,她似乎觉得哪边不对,又重新修正:「错了,你们三个一起睡好了,我帮你们开房间。」
虞因静静地看着女孩,然后窘了。
被带到夜店后,虞因看到了另一个认识的人。
“阿方?”虽然知道他和小海有血缘关系,不过在这边看到他,还是让人有点吃惊。
“我接到小海的电话,知道你有麻烦。”阿方把手上的手机抛给虞因,让小海领着所有人去开了个包厢,并借了些衣物给虞因换洗掉身上的血污。
大致安顿好后,几个人在有些昏暗的中型包厢里或坐或站。
“一太怎么知道我出事?”一路过来,虞因总感到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修正他的死路,那个东西很该死的又貌似是他所认识的某个人。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把问题反丢回去,根本不晓得友人那种恐怖的第六感是从哪边长出来的阿方白了他一眼,“小海,去拿急救箱。”
女孩啧了声,不过还是乖乖地走出包厢。
方以薰把包厢的灯都打开,拍掉了不小心开到的那棵闪亮过头的七彩霓虹灯,才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
小海除了带回急救箱,还叫服务生切了豪华水果盘并弄了些餐点过来,一下子整间包厢里也跟着突然安静了。
“一太人呢?”虞因看着帮自己包扎的阿方,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几天没有看见那个神出鬼没的处理者,几乎都是别人代替他过来。
“前几天突然下南部了……好像就是买便当那天吧,突然跷课跑掉,半夜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在南部那间民宿里,我吓了一跳,话说回来他有时候会这样,所以倒也没啥奇怪。”已经有点习惯的阿方用平常的语气说着,“我觉得你比较严重耶,全身是伤,干脆包成木乃伊算了。”从头到脚几乎无一幸免,之前被机车撞的伤势根本还没好,手上又来一道伤痕,接着全身上下都是大小撞伤,相当惨不忍睹。
“今天是关键,撑过去救好了。”方苡薰盯着虞因的脸并抓着他另一只发黑的手左右翻看,然后丢回去,“你的死相不是正常该死的,他今天勾不到,下次要再勾就很难了。”
“可不可以不要有下次啊……”虞因无奈地笑了笑。
“以后你就带着那个护身符吧。这么容易看到那些东西,身上应该要有保平安的东西才对,难道你从来不带吗?”滕祈摇摇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大学生。
“呃……”其实本来有,虞因吞下了后面的话,没有多做解释。
“啥米死相?阿兄,你朋友要翘了吗?”小海叉着苹果,非常粗鲁地跨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一脸好奇地直接发问,“我有认识殡葬业的,可以打折喔。”
“麻烦你闭嘴。”瞪了眼自家小妹,阿方对她挥了挥拳头。
不过正在兴头上的小海,完全无视拳头的胁迫,高脚椅转了圈,直接问方以薰,“可以看出来他快死翘了?那我啥时会挂?”指着自己的脸,她很兴奋地问着。
阿方突然有种想把自己妹妹从窗户踢出去地冲动。
方苡薰摇摇头,眯着眼睛看了发问者半响,“你的脸很亮,应该运势很好,近期死不了,可是杀气很重耶……其他我就不晓得了。不过,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好兄弟才不敢过来吧。”一进夜店她就发现了,只要是小海在的地方,就看不见任何阿飘,连猫狗看到她都会突然惊吓跳开,可见这个女孩子的威力有多大了。
摸着自己的脸,对答案似乎很满意的小海没有再多问。
“是说,一太要我在这边待到明天吗?”除了阿方之外,眼前三个人显然都是因为电话而来,虞因搔了搔脸,不了解那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