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学后,秦奚迫不及待地招呼几人上马车,催促着车夫快马加鞭往他阿公府上去了。
贾家铭这一日要谢师,他们也去凑个热闹。
没想到,到了陈府却被告知贾家铭病了。
看着拦着不让自己去探望的老管家,就是秦奚再粗枝大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管家无奈道:“十一少爷不愿说,贾府也打听不出消息。”
朱定北几人面面相觑,将带来的贺礼托付给管家保管,在秦奚牵头下往贾家铭的住处去了。老管家见拦不住,只好吩咐下人将晚膳送到小院去。
贾家铭伤了额头,脸色苍白,乍然一看却是让几人大吃一惊。
秦奚急问之下,贾家铭才哀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你是有齐三胖子那体重还是吃饱了撑的往石头上撞?”
秦奚冲贾家铭吼道,不是伤在他身上,却比当事人更难过,还未吼完眼睛已然红透了。
楼安康也心疼道:“大夫怎么说?严重吗?”楼安宁紧张地说不出话来,拉着贾家铭的手,盯着他包扎着的额头,脸色十分差劲。
贾家铭哑声道:“不碍事,州试之前可以痊愈。”
楼安康:“……”
这是要养一个月的伤了,如何不重?
秦奚咬牙切齿:“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妾室?她冲撞你了?”
上一次贾家铭的生母就是因为那个怀有身孕的贱妾而受了重罚,秦奚一直记在心里,此时见贾家铭在那样大喜的日子里都能受伤而归,第一个便想到了此人。
额头上的伤不轻,摇头便觉得晕眩,因此贾家铭出声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犯了家规,受伤也是意外。”
朱定北闻言眉峰一动,问他:“是因你家姐的缘故么?”
贾家铭一愣,咬牙不说话了。
他上一次受了贾中书的家法,虽然事后他们问起的时候他没有多说,但聪慧如朱定北还是从他只言片语中找出了答案。现在见他避讳,又否了朱定北所猜想的与未出生的贾家小霸王有关的猜测,那除了贾家铭一直耿耿于怀的已经过世的贾家养女贾妍,似乎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一直谨慎的贾家铭在大喜的日子受罚了。
贾家铭低下头,眼睛也湿了一片,不是因为委屈只是难过。
“我只是想告诉阿姐这个好消息,让她放心……”
有了上一次被罚的经验,他昨夜祭拜的时候十分小心,却没想到他还是错漏了一直盯着他的行踪的贾老十。被他一直忽视的庶兄见他在贾妍生前的院落里烧纸钱,便将父亲寻来,贾中书果然勃然大怒,他争辩了一句,被对方扇了一个耳光。
顾及他要上考场,贾中书只是口头责骂,忍着怒气没有像上一次一样请家法,但推搡之间却失手把贾家铭推到了尖锐的石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贾家铭心中生寒,第二日早早就到陈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