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是。知道了。”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询问更多,也没有胆量承受事实。未知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反正全策的命令他只能顺从。这三年来他已经忘记了要如何拒绝,起初是因为害怕,渐渐的已经变成了习惯。
倾澈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要穿什么衣服……他从来没有出过别墅,不知道要如何打扮自己。那里会有很多人吗?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才不算给他丢脸呢?……倾澈茫然疑惑中,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
那里一定比地狱更可怕。
☆、第十一章 同父异母
凯宾斯基大厦四十二层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是权利yù_wàng的核心。在金字塔的顶端,独揽大权俯瞰众生的正是全策。
今日算不得风和日丽。连续下了几天的雨,空气里布满了阴冷的潮湿,整个房间像是哭过一样软绵晦涩。全策的心情却很好,悠闲的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国际新闻。
肖奈却正好相反,心里七上八下不是滋味,抽了口烟,开口道,“该不会你的好心情是因为今晚吧。”
不置可否,全策嘴角微启,“没错。”
“你真打算把小家伙推给那个色老头?”
“你说呢?”
“谁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色老头是真的看上倾澈了。”肖奈记得当时张老板看着倾澈的眼神,要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如今想来都觉得反胃,何况那姓张的传闻多不甚数。包养男宠,又有娈童痞,专挑美少年下手,恶趣味更是令人作恶。这些,全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见他兴致盎然,指尖机械的敲着鼠标,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养他这么久,总算是有点用处。”
这样一来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搞定一桩生意。当然,全策也并不是一定得做这个张老板的生意,昨天那顿饭纯粹是为了试探他的诚意。老早就打听了他的‘嗜好’,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全策没想到夏倾澈会这么有用。无趣的生意变得有趣多了,一箭双雕的事情全策当然乐此不疲。
肖奈却不及全策,想到夏倾澈落入老头子手中就不禁冷战连连,“策,这次你是不是有点过了。”
“过?”男人性感的唇角扯出抹阴冷的笑容,“我还闲不够。”
“他好歹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有什么生仇大恨你也该报的都报了。夏家这几年过得如何你心知肚明,更何况夏倾澈那时候还是个孩子,你把什么都推到他身上是不是有点过分。”
“过分……”
过分吗?……每当看到那张无辜的脸庞,雾气氤氲的眼眸镶满了所有的隐忍和害怕。夏倾澈怕他如同呼吸一样习以为常,他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可是越发思考就越是陷入愤怒和仇恨的拉扯,令他头痛欲裂,仿佛只有恨才能令他舒畅。全策喃喃低语,
“还活到现在,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三年里你想尽办法折磨他难道还不够?”
肖奈也说不上来自己对夏倾澈的感觉。如果不是率先知道了全策的理由,他或许会选择把夏倾澈带走也说不定。对于那孩子,他始终选择隔岸观火,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面对全策的冷嘲热讽也只是漠视。可是这次,看姓张的眼神让肖奈莫名的感觉不安,再加上全策的用意明显更让他耿耿于怀。只是,这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师出何名,无所得之。
“折磨?……我对他怎么样了吗?当初花了一大笔钱买回来的东西,养了三年,让他白吃白喝这次该是回报的时候了。”全策半张脸陷进阴影里,阴冷的瞳孔里散发着慎人的寒气,肖奈叹了口气,
“策,你最好适可而止。我看他也经不起几次折腾。”
映像里,肖奈第一次见到夏倾澈的时候他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直哭一直哭,不管管家怎么努力的安慰他,他就是哭,小小的卷缩在角落里不吃饭也不喝水,直到傍晚哭到脱水晕倒在地板上。他是他这辈子以来看过得最能哭也是唯一一个哭到晕倒的人。后来,就不再见他哭了,只是原本粉嫩的脸颊也慢慢消瘦下去,一次比一次瘦,脸颊上也总是挂着病态的苍白。亲眼目睹他无数次的被全策戏谑嘲讽,每当这时肖奈就在想,是多大的勇气才能使这个曾经爱哭的人如此隐忍到这种地步,完全没有自尊的顺从全策一次又一次恶劣的讥讽。没有辩驳,一次也没有。说他勇敢还是温顺?脆弱还是坚强?肖奈想了想,无从得知。
……
“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至少在滚滚烈火熄灭之前。
白昼很快会被夜幕代替,光明被黑暗吞噬,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生生不息的跳跃着。
☆、第十二章 tiffany手链
另一头——佣人房里。
倾澈认真的在衣柜里挑选着衣服。这些衣服从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放在柜子里,全是全策买的,他从来没问过自己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反正想想他也不可能问自己。18岁到21岁,身体在变化,可是心却被定在了18岁那个盛夏。
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出别墅,不管是哪里,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是阴谋也好是算计也罢,这是真真正正三年里全策第一次主动叫他一起出去。倾澈想到这里,脸颊已经悄然爬上了一抹红霞,心脏扑通扑通的如同几十只小鹿在奔跑。
挑来挑去,最后倾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