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家奴丁苦犯了制造事端令府中不和以及失职之罪。念在其初犯先杖打三十,再停其全年饷银。若有再犯,必以重重罚之,以儆效尤!”逸乐太的下令道。
随逸乐太后前来的侍卫领了命,走上前两个把丁苦按在一张长板凳上。又有几个侍卫拿出绳子把丁苦背朝上四肢皆绑紧在板凳上。这时,又有两个侍卫操起不知由何处寻来的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实木杖棍,丝毫不手软地往丁若臀.部狠狠落下。
本来半路坐在逸乐太后身边,糊里糊涂地看着众人争执。后来听到逸乐太后说要杖打丁苦,心下一惊站起来想为丁苦求情。却被旁边的李麽麽紧紧地按在椅子上,虽然李麽麽是一个妇道人家地,却力气还是有的。半路被她这么一按,就有点不知所措了。想挣扎,却又怕伤了这麽麽。
就在半路这么犹豫间,“啪啪”侍卫的杖棍已落在了丁苦身上,丁苦闷吭几声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半路忍不住一发力摔开按着自己的李麽麽,一个冲上前护在丁苦身上。哭喊着:“不能……不能,你们不能打丁大哥……”
怕伤及半路,侍卫高举着杖棍不敢下手。转头望着逸乐太后,希望得到指示。逸乐太后见这么一出,也愣了愣。既而回过神来,先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小半公子,哀家劝你还是退开为好。哀家这是替王儿调.教下人,小半公子是王儿请来的客人。若是侍卫一个不留神,伤着了公子等王儿回府,哀家也有口难辩了。”
半路死死抱着丁苦不松手,似乎没听进逸乐太后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叫着:“不能,丁大哥并未犯错,你们不能打人……”
而在半路身下的丁苦也怕逸乐太后会不顾及半路,让人下杖棍。于是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半路说:“小公子,您快快离开这里。小奴没事,小奴皮粗肉厚,这三十杖转眼即过。倒是真伤着公子,爷回府小奴更说不清了。”
“我不走,你看你的衣衫都染红了,怎能说无事?”半路不松手,还是紧紧抱着丁苦。
丁苦心下苦叫,本来杖棍下来未觉有多痛,现今被半路一压又一提钻心的痛就出来了。不过,痛之余又有点暖心。从出生到这一刻,他从未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有福份的。居然有人肯为自己挡杖棍,到了这份子上他已心满意足了,就算今日被交代这里也值得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哀家亲自去动刑?既然小半公子不领哀家的情,也不用有所顾忌了。来几个人把他拖到一边去看好,忠全与武义你俩继续施刑。”逸乐太后满意地吩咐道。
“尊旨!”
“放开我,你们不能打丁大哥……放开我……”
“嗯……小公子……嗯,小奴……没……事……”
当符君烈在宫中收到悄悄前去报信的家丁让十一带去的信报,从宫中赶回侯爷府。踏进府中就看到令他火起的一幕:半路被人点住穴道,坐在地上咬着下唇默默地流着泪瞪眼欲裂地看着丁苦被杖打。而李管家与李麽麽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逸乐太后面不露色地看着这一切。
“住手!”符君烈怒斥道。
☆、第二十七章:殷篱
忠全与武义把杖棍停了下来,当然这不是看到符君烈回来而停住的,而是丁苦在符君烈踏进府中之时刚好受了三十杖棍。
符君烈弯身把半路身上的穴道解开,忍住不去抹那一脸的泪花,转身向逸乐太后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儿臣管教不严使得他们冲撞了母后。俗话说管教不严主之过,请母后责罚儿臣!”
知儿莫若母,逸乐太后哪里不知道符君烈这是为下人开脱。不过,这罚也罚了,就算给王儿一个台阶吧。有时候逼紧了,也非好事。于是清了清嗓子说:“烨儿言重了,是哀家闲杂的日子过久了,竟然瞎操心起来。”
见逸乐太后有所松口,符君烈手一挥下令道:“来人,把丁苦抬回房中去养伤。傻子,你也别泪涕难辩的在此丢脸了,你懂医术去给丁苦治疗吧。”
半路抹着眼瞪着符君烈,听到这一说心下不禁有点失落,又有点怨。他以为符君烈是明白事理之人,定然会给丁苦讨回公道的。但等来的却是如此避重就轻的一句吩咐就完了。因此,半路也没给符君烈好脸色,一个转身就随着抬着丁苦的家丁走了。
“烨儿,你这位客人脾性真的无碍于你的交往么?”望着半路气冲冲的身影,逸乐太后意有所指地问道。
“劳烦母后操心了,他虽然年少不经事,却是首个以诚心待儿臣的人。再说了,他的养父于十年前有恩于儿臣,因此这点母后还是放下心来吧。”符君烈说道。
十年前恩人?逸乐太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被她掩饰了下去。转移话题问道:“烨儿,你不是陪伴染疾的新王吗?为何这时会回府来?”
符君烈也不顾忌在外人在场,冷冷笑道:“新王?回府?哼,这一点怕是母后心知肚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