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事还与你们侯爷有关联?”逸乐太后问道,得到李管家点头证实了确实如此,才说道:“嗯,你且说说看吧。不过你可得实话实说,这其中若是半分掺假莫说你们侯爷饶不了你。就算你妹妹再来求情,哀家也实样罚你!”
李管家一抹脸上的泪花,趁众人不备与太后身边的李麽麽暗下交换了个眼神,一闪而过的算计之后才声声泪俱下地说道:“叩谢太后给老奴解释之恩!老奴虽然有凭借妹子才能当上侯爷府管家一职,但是老奴这些年的勤勤恳恳,为太后为侯爷老奴更是鞍前马后地打点一切。却不想,唉……”
逸乐达后眉头紧皱,见管家又哭上了,嫌恶地开声:“李管家,你这是作甚。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在人前哭哭涕涕的成什么样子?不过你说得也不错,当初你确实是哀家一手提拔上来的。算罢,你若是在此府遭受冤屈,或者受到了欺负。今日趁哀家在这里,你就尽管说出来吧,哀家给你作主就是了。”
李管家又是一阵叩首,哀哀诉道:“老奴深知树老被人弃,人老被人嫌这个道理。但是老奴虽然年过五旬,但身子骨还硬着这府中上下也打点得头头是道,这都是有目共睹之实。最近这府上却传出爷要把老奴给撤了的消息,那个被众人当成是接替老奴位置的人,更是怂恿府上的下人不听老奴之言,事事与老奴作对。”
李管家说到此处,抬头望了眼逸乐太后,见其不见怒色,又哭道:“这也就罢了,昨日爷战凯回到府中,带来了一位客人。老奴虽然年老力衰,却也不是故意要输了玩乐,扫了客人的兴致!晚膳时分,老奴怕客人初来乍到不习惯在众人面前用膳,就吩咐丫环把菜传于房中,却不想落下了个轻客之实。夜里,老奴起来起夜,被几个黑衣人锁进了柴房里。那时老奴是又急又怒,不知得罪何人。后来大抵是经不住老奴的哀求,一位黑衣人说老奴千不该万不该得罪了尊贵的客人……因此,当老奴嘴中被塞上破布团,正为身上绑着的绳索而挣扎之时,幸亏心思的家丁啊六发现了柴房的异状,把老奴给救了出来。这时恰好有家丁前来相告,太后您到了府上。老奴怕耽搁太后的要事,故未能梳洗就急忙前来了。”
话说到此,李管家算是交代了为何会迟迟不出来参见逸乐太后,又为何邋遢一身出来见逸乐太后的缘由。同时一跪于一边的家丁啊六,也信誓旦旦是证实李管家确实被绑在柴房受了一夜的罪。
太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半路张大个嘴巴一脸的惊讶,这李管家简直是睁着眼睛说谎,明明半个时辰前这个还在自己与丁大哥面前说教,怎么转眼就成了在柴房受罪了呢;跪于地下的丁苦牙齿都快咬破了,终还是忍不住大喊了出来:“李管家,你凭空捏造,你血口中喷人……”
本来丁苦还想说这什么夺权呀,玩乐以及被绑全都不是实情,逸乐太后却不容他再说下去,手一挥就有几个侍卫上前架住丁苦。逸乐太后环视了一周,才开口说道:“至于李管家方才所说之事,着实让人闻之心惊,哀家自会让人查证。”
“请太后明鉴,李管家所说之事全是他一人凭空捏造,小公子虽然年纪尚小却没有如此坏心!”丁苦出言为半路辩解道。
半路见逸乐太后转头看自己,也跟着点头喃喃说道:“我……我没有做……”
这时李管家又哭喊了起来:“唉哟,老奴虽然出身贫贱却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再说了,我与小公子无冤无仇,而小公子又是爷看重之人。老奴若是栽赃于小公子,这不是明罢着与爷过不去么?其实老奴也深信小公子不是心肠恶毒之人,想必这其中必是听了小人的教唆而对老奴有所成见罢了。小公子,老奴识丁不多,若是有所冲撞就在此给您赔不是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老奴吧。老奴从今往后必定会指东不敢往西!”
两鬓已有花白的老管家,跪于地上哭诉求饶。那神态、那些言词让人闻之落泪,听之伤心。
逸乐太后眨了眨眼里的泪光,说道:“李管家,你看来受了不少委屈啊!但是不管怎么说小半公子既是你们侯爷请回来的人,过门为客。客者为大,你们庞大的一个府上却找不出一人能让小半公子舒心。这就是你们为下人的失职,既然失职就应受到责罚。如今看你这模样也受得了教训,日后应该有所警醒才是。既然这样,家法就免了。不过,既然是错了理应受罚才能服众,正所为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管家你听着,从今日起扣全饷银三个月。这扣掉的三个月月饷,就当是罚你对客人不尊。”
处理完管家这边,逸乐太后又把凌厉的目光转向被侍卫架着的丁苦身上。半晌,才厉声道:“家奴丁苦,你可知罪?”
知道今日必难逃过这场处罚,于是丁苦把头一扬不卑不亢说道:“小奴自认为已按照规矩走,也按本份去做,因此小奴斗胆请太后告知小奴罪在何处!”
“好一个不知罪在何处啊!”逸乐太后笑却不达眼,紧接着神色一转说道:“早就听言,你是你们侯爷亲自带回一手带起来的人。但是尽管这样,到了今日哀家这个做人母后的还是帮哀家那个愚钝的王儿清清门户了。”
逸乐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