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天:谁让你后来还接了个姜诚的电话来着?
燕衡仿佛听到了众人波澜起伏的内心活动,接着补充道:“电话是阳河那几个家仆打的,他们会蠢到让被绑的人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吗?”
还真说不定哦。姜诚想了想,还是不要拆燕衡的台比较好。
男人拿着符纸的手抖了抖:“那这信号是谁传给我们的?”他环视四周,发现站在房间里的全都是神情茫然的下属们:“莫非这个基地里还有一个一直在帮助我们的人不成?”
“当然不是。”燕衡神情淡漠,说出来的话倒是很福尔摩斯。
“那是……?”男人不解地追问道,“既然不是姜先生,这个基地里也没有内应,那么这只纸鹤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我放的。”
从楼梯上再度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而一听到这个声音,姜诚莫名就觉得后背已经止住血的创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众人再度抬头往楼上看去,白大褂已经被卸去半边袖子的阳河迈着自信稳健的步伐朝这里走来,而这位选手一边走还一边颇不讲卫生地伸出舌头舔舐着右手上那柄沾了点血的手术刀,动作看起来变态而又恶心。
姜诚见元鸿运三人没有随着阳河一起下来,心下一惊,马上去拉燕衡的袖子低声问他道:“鸿运还有他那两个舅舅没事吧?”
尽管姜诚问话的声音轻,然而修灵之人五感灵敏,阳河自然是听到了姜诚的那句话,他闻言桀桀怪笑道:“姜大歌星你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何不花点心思来担心一下你自己呢?”
阳河看着手都不由自主地握紧武器的调查员们,轻笑一声提醒道:“你们可别轻举妄动,我这把手术刀可是不长眼的,当然更没有眼睛的是这个。”手术刀在他手里晃了几圈,晃出了一个连接着红色按钮的遥控器,他的拇指悬在按钮上方,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按下去。
燕衡拔剑出鞘,围在姜诚和燕衡身前的人们自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好让剑锋直指站在楼上的阳河。阳河见楼下气氛凝重,兀自一派轻松地踱步下楼:“紧张什么呀?你们刚才毁我基地的时候怎么也不瞧见有一点紧张呢?”
说着他仿佛才刚想起姜诚之前的问话,稍稍侧头去看姜诚:“三位正在上面和我打得不可开交,jonathan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什么叫“和我打得不可开交”,这个人称代词一出来现场有几秒诡异的沉默,然后那个油发男声音颤颤:“你……你竟然研究出了拓形术!”
阳河笑得一脸满足:“我这十多年来一直躲躲藏藏,如今老同事们都赶着要来找我叙旧,那么我总该有所建树才能有脸来见见你们,墨惊龙,你说是么?”
姜诚这才知道这个油光发亮男的全名叫墨惊龙,听起来霸气得仿佛起点种马文男主角。
和这样思想偏激危险的人曾共事显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听了阳河的话之后,墨惊龙的脸色就一直黑得如同锅底:“研究拓形术这样罔顾人伦的邪术,你是把老先生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去了么?”
“老先生的话若是能推动人类进步,那我便听,”阳河嗤笑一声,“可显然不能。”
阳河左手一抖,指缝间漏出几张剪得颇为粗糙的皮影,如果定睛细瞧则会发现这皮影上的形象竟然和阳河他本人有□□分相像。阳河不紧不慢地捻着手里的皮影对众人继续道:“可是我不一样,我研究这一切,为的就是让人类进化成更完美的人类。”
墨惊龙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痛心疾首:“阳师弟,你还没有醒悟么?我们修灵的,本身和普通人看到的已经是不一样的世界,你为了所谓的进化非得要人人都被改造出一些异能来,这是挑战自然法则的做法。”
姜诚回想起自己那个可怜的歌迷穆晴晴,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强行改造要不得。”
阳河的表情看起来像一个不被世界理解的绝世天才:“你们这样天生拥有灵力的人,怎么会懂得一朝能改变命运的好?”
姜诚举手:“这句话留给我说比较合适吧?”
阳河恼怒地抬掌拍向姜诚:“你闭嘴!闭嘴!你和元家那个小子一样讨厌!不,他这么讨厌肯定是你教出来的!”
燕衡一剑轻松化解了阳河的掌风,随手挽了个剑花横劈去两道风刃轻松削断了阳河手里那几张皮影的半边脸。姜诚躲在燕衡身后有恃无恐地放嘴炮道:“过奖过奖,我们小元还是像他师父比较多一点,沉默寡言,这点随他。”
在姜诚身后的总局调查员们嘴角有那么一瞬间抽搐了一下。
论打斗,阳河是元鸿运的手下败将,更别提打战斗力爆表的元鸿运他师父了,他的本意是想来斗一斗法器,像是开科技展销博览会那般把自己这十几年的研究成果都拿出来遛遛,顺道震慑一下总局前来围观吃瓜的其他调查员们,如果能再骗来几个为己所用那就更好了。
然而燕衡一只玄机瓶收走了他大半的心血,还有小半虽然此刻就藏在他身上,真要拿出来用了他又有了几分犹豫——毕竟自己当初拿缩地符投递给特别调查局的时候剧本并不是写成现在这样的,自己方才为了出场时候的逼格抓在手上的那一把拓形纸被燕衡手上那柄降魔剑两下削去了大半法力,非要自己拿出什么本事来还真得斟酌几分钟。
不过毕竟好赖也是发表过几篇期刊论文的装逼界圣手,阳河脸上不显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