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绵绵?”
左翎羽闻言眉头一下皱起来,再次停下:“绵绵?你中了绵绵?”
莲艾满心忐忑,正待否认,来往武林人士突然纷纷施展轻功往山上行去,有的更是手握长剑满脸不忿,像是随时准备大战一场的模样。
“格老子的,竟然还敢找上门!看我不把那朝廷狗贼捶成r_ou_泥!”举着两柄大锤的大汉路过两人身边时还在骂骂咧咧。
左翎羽看了眼山头方向,说了声:“走!”就带着莲艾轻功跃起,吓得莲艾脸都白了,只好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们到达山顶时,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这些江湖人穿着打扮各有不同,此时却都不谋而合地盯着同一个方向,神情戒备,手里的兵刃也大多已经出鞘。
莲艾被左翎羽带着硬是挤到了最前边,隐约听到一个耳熟到让人心颤的声音在围成一圈的空地中心响起。
“既然只是切磋武艺,为何不能让步某围观?难道还怕我偷师不成?”
“你是朝廷的人,谁知道你要做什么?”
“对!这里不欢迎朝廷的走狗!”
“不欢迎!”
步年一身玄黑衣袍,身后跟着四位穿着铠甲的带刀亲兵,负手立在中央,鹤立j-i群一般气质迥然于一众江湖人士,隐隐散发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他并没有因为众人对他的态度而恼怒生气,视线只放在场上最有话语权的几人身上,其他杂音一概入不了他的耳。
在他面前的分别是双刀左家的左峦,武当的乾坤子道长,少林的惠济大师以及几位在江湖中资历比较老的前辈。
这些人不似其他人那样激动,神色倒还算平静,不过也称不上什么好脸色。
“步将军并非江湖中人,确实不适合围观。”乾坤子快人快语,拂尘一摆,明显的送客态度。
莲艾一见果然就是步年,赶忙缩头缩脑藏到左翎羽身后,就怕被对方看见。
一路行来,他已知道了不少步年和左家小姐的恩怨情仇,但仍想不透步年为何要在今日现身。照左翎羽的说法,江湖人都十分讨厌步年这样的大官,官越大他们越嗤之以鼻,恨不得见面就打一架。
“那为何你姐姐还要嫁给王爷?”
莲艾问过左翎羽这个问题,对方手一摆,毫不在意道:“那就是个闲散王爷,哪有什么实权?再说,身世是他不能选择的,要是能选,他才不想出身在皇家呢。”
莲艾乍一听觉得这个论调没什么问题,细细品味又觉得很是古怪。
难道就因为将军有实权而且是自己要做官的,所以左小姐就不和将军在一起了吗?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可笑!”
忽然,莲艾耳边暴起一声大喝,仿若虎啸之声,他只觉得脑袋一疼,胸口更是沉闷不已。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虽非江湖中人,尔等却还是大祁子民,既是国人,为何要分得这样清楚?”
在场之人多多少少都被他这手虎啸龙吟给震了下,他们差点忘了,步年虽是朝廷命官,自身武功却也不弱,不然当年也得不到左翎雪的另眼相看。
武艺尚可之人还能抵挡,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当即被震得胃里一阵翻涌,一个接一个憋不住吐了出来。莲艾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更是被震得差点呕血。
“莲艾!”左翎羽见他吐得厉害,连忙去拍他背,脸上也显出自责情绪,“都是我不好,我忘了你不会武功没有内力了!”
莲艾摆摆手,刚直起腰,步年就因为左翎羽的咋呼而转过了视线,然后,两人四目相接。
步年危险地眯了眯眼,莲艾吓得一哆嗦,飞快想要缩回人群中,可是看都被看到了,再缩回去也是多余,而且左翎羽还一直扶着他,让他想躲都难。
步年其实从京城出发第二日就收到了别庄的来信,说莲艾失踪了,屋里一样没少,窗台却有翻越痕迹。
莲艾虽说只是小小棋子,但步年要做的事堪称惊世骇俗,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若对方落入敌手,无疑会成为掣肘他的利器。
到这时步年才觉自己愚蠢,竟留下这样一个大患。他马上派下人去,却不是去寻莲艾,而是要杀他的。
到了这样的位置,他就不该有任何妇人之仁。
步年收回视线,没有因为莲艾的出现而打乱步调:“内外安定,才能国泰民强。如今外族虎视眈眈,边境战事稍平,尔等不想着一致对外,一直和朝廷较劲是何道理?”
莲艾吓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既想转身就走,又想与将军解释清楚,求他饶命。
“真是奇怪,步年怎么来了?”左翎羽喃喃自语着,丝毫没瞧出莲艾的不妥,他也只是好奇一下,很快又兴奋低指着步年对面那个面目瘦削的中年人道,“你看,那就是我爹!是不是十分英武潇洒?”
莲艾紧紧攥着胸前衣襟,不知是吐的还是被步年吓的,整个脸色惨白。
他哪里还有空去看左翎羽那潇洒的爹爹,一双眼死死盯着步年,恨不得现在就扑到他脚边求饶。
他恍神的这片刻,场上局势已是变了几变。
步年敲打众人之时,左峦身后忽然窜出一名高大男子,手持双刀,二话不说就朝步年攻去。
“既然要观战,就先下场比过我再说!”
“师兄!”左翎羽低低叫出声。
步年游刃有余右手一张,从身后亲兵手中吸过自己兵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