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唉”了一声,笑着解释:“过年的时候艾琳的爸爸生病了,我一直在照顾他。”
“痊愈了吗?”
安娜点点头,如释重负的表情转瞬即逝,立刻又成了愁容,“不过艾琳又病了,老天,真是不让我喘口气。先前她回到家,哭得眼睛都肿了,发烧得厉害。我现在就是要去给她买药呢,再晚就抢光了。杨先生,你看新闻了吗,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杨州感到内疚。艾琳生病,一部分原因也在他身上。他安慰了安娜几句,许诺有空就去探望艾琳。
“好啊,”安娜虽然忧虑,但天性乐观,笑道,“你还没见过她吧,我们艾琳可是大美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安娜便与杨州告别,匆匆加入抢购大军。
“去艾瑞克那里吧,”杨州升上车窗,对安德鲁说,“我跟他谈谈。”
“那陈坚呢,”安德鲁问,“今晚回他家吗?”
杨州一愣,空洞的视线落在灰扑扑的树上,半晌才说,“住宾馆吧,他大概不想见我。”
安德鲁点头应下,又提醒他选择住处时要避开调查组成员,尤其是白鸽派的那几个,因为“杰弗里先生派我们来是执行秘密任务,不能让他们撞见。”
杰弗里是在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考虑,如果上司和对手知道他早就获得了b75的情报却按下不表,私自派人前来调查,必定会受到处分。
可惜杨州并不关心他的前途,他只关心调查组都有哪些人。
“杰弗里先生尽力周旋了。”安德鲁说,“最后派出的调查员里,有三个玫瑰派,四个白鸽派,三个中立派。”
杨州还想问具体的人员身份,前方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喧嚣的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相互推挤着退到一旁,车辆也向两边分流,硬生生地在堵得寸步难行的街道让出一条通路来。
不少居民挤在他们的出租车旁,个个缩着脖子,畏惧又憎恨地望着那一队人。
杨州拉开窗户,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枯燥而规律的“咚咚”声,重重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他顺着旁边居民的目光,看到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正护送着走在中间的十来个人,他们有男有女,全都身着un的制服。一行人镇静从容、却又气势汹汹,看前进的方向,是要到政府办公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