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心中叹息着:“雪儿,你不要来啊。”
不知过了多久,李平刚刚有些清醒的头脑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他四肢冰冷,胸口却又热又闷,全身的肌r_ou_麻痒酸痛,好像万蚁钻心般的难受。他倒在s-hi冷的地上,全身缩卷成一团,紧咬着嘴唇却仍然无法掩盖住轻轻地闷哼地□□声。
忽得,黑暗中点起来了一排油灯,听着那铁栏杆被一道道地升起又降落的声音。有两个人踩着细碎的脚步声走到了牢门外,一个是面容温和的中年人,一个是脸色苍白的英挺青年。这两人正是唐轼和莫子轩。
他们走到了牢门前,打开牢门望着了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的李平。唐轼的脸上露出了温柔而y-in沉的微笑,道:“看来这几天发作的更厉害了。”
莫子轩应道:“是的,每天都按照唐兄的要求给他服用五石散。而且每隔两天的服用量就会加一倍,他现在已经离不开那药了,三至四个时辰就要服一次,不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唐轼笑容更深了,映着昏暗的灯光显得格外森冷,道:“今天开始不要定时让他服药,让他先享受一下没有药的滋味,只有这样他才会听话。”
莫子轩望着他森冷的笑意,低下头看着痛苦不堪的李平,神色间有些木然地答道:“是。”
李平似乎听到人声,他艰难的抬起头来,无神地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们两个,费力地向他们伸出了手,哑声道:“药,给我,给我药!”
唐轼突然伸手朝牢里扔进了一样东西,是一条黑油油的带着倒刺的长鞭,他微笑道:“要药吗?那就为我做件事吧。”
李平望着地上的鞭子,喘着粗气没有吭声。
唐轼道:“拾起鞭子。”
李平颤微微地顺从地拾起了鞭子,唐轼道:“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
他有意停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矮下身来,笑着接道:“欧阳现在就在外面,你出去狠狠地抽他一顿。我就给你药。”
李平闻言仿佛被针刺了一下,慌忙扔掉手中的鞭子。唐轼讥讽地笑道:“不舍得吗?他又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女人,打不死的。”
李平全身都在颤抖着,他的眼睛因酸涩而迷糊起来,他的声音嘶哑,大叫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
唐轼冷冷地直起身子,道:“看来你还不想见他。”
李平嘶声大呼道:“是的,我不想见他。让他走,让他走!”
唐轼淡淡道:“那我等等再来吧。看你能熬多久。”他冷笑着转身离去,莫子轩面无表情的跟着唐轼消失在铁栅栏丛中。
留下了满地翻滚、大汗淋漓的李平如困兽般痛苦地□□着。
走出地牢,外面是一间很大的没有窗户的房间,房中很凌乱,三面墙边都堆满破家具和杂物,只有一面墙的面前仅放了一个破旧的衣橱,那是通往地牢的暗门,衣橱的对面有一扇门,小小窄窄的。唐轼和莫子轩走近了那扇门,唐轼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莫子轩道:“你回去盯着,可别让他出事。”
他迟疑了一下,接道:“先给他服半剂药,然后把欧阳雪带去见他吧。”莫子轩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回地牢去了。
唐轼走出那个杂物室,外面是后花园,由于荒废多日,花园显得萧条而凌乱。唐轼穿过后花园来到了客厅,欧阳雪就站在客厅里。
唐轼道:“他现在还不能见你。”
欧阳雪目光冰冷,道:“你对他做什么了?”
唐轼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没有动他一根头发。不过,如果他自己不想见你,那我也没办法。”
欧阳雪道:“除非他亲口对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
唐轼望着他,神色间变得很古怪道:“你这么痴心,值得吗?”
欧阳雪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要见他,就现在。”
唐轼沉默半晌,微微含首道:“好,就让他自己亲口对你说。”他转身朝后花园走去,道:“你跟我来。”唐轼径自走到了那间杂物室的门前,他嘴角掀起一丝冰凉的笑意,没有回头道:“进去吧。”
欧阳雪没有半点迟疑,绕过他推门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无声的合上,欧阳雪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就默默地看着那个衣橱。
衣橱的古怪是欧阳雪在意料之中,他只是不能确信那后面是不是有李平。
对欧阳雪来说,无论这儿是否有陷阱或者埋伏,他都不会有半点惧怕,他唯一怕的就是永远见不到李平。经过了七年的沧桑离合,这份感情却没有因为时间而冲淡一丝一毫,只有将他陷得越发无法自拔,如今他心中的每一点喜怒哀乐都只为李平而牵动着。
衣橱无声移开了,莫子轩神色木然出现暗室的门口,他望了一眼欧阳雪,转身道:“请跟我来”。
欧阳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那一道道铁栅慢慢升起落下,只有等后面的铁栅完全落下,前面的铁栅才会缓缓升起。铁栅尽头是一扇只有一个小窗的牢门。莫子轩停在了第一道铁栅后面,等到欧阳雪走到牢门前,所有的铁栅都落下后,他才悄悄拉开隐藏在暗处的牢门机关。
走进石牢,李平半躺在床边,面色如纸,仿佛大病初愈般地憔悴不堪,他的右手上还拎着一条长长、黑黑的鞭子。
欧阳雪眼中闪出了喜悦,飞快地扑向李平,一把抱住他,叫道:“平哥,你还好吗?”
李平因他用力的拥抱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