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摆摆手:“爹那里还等着俺去做工哩,俺就不进去了。这里是爹说送过来的锈叶子,你拿回去吧。”
严墨戟是昨天去赵瓦匠家商量装修铺子的买卖时,刚巧看到赵瓦匠在喝一种没见过的红水儿,闻起来香甜提神,便随口问了一嘴;赵瓦匠是豪爽人,当即就说要送一捆锈叶子给他……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让家里的儿丁送来了?
严墨戟收下锈叶子,本想让赵大郎进屋喝口水,结果赵大郎急着要回去,严墨戟只好让他先等一等,自己跑回厨房,从卤汁坛子里捞出几块卤r_ou_和卤大肠,切了包起来,拿出去给了赵大郎:
“赵大郎,这里是我刚做的一点小吃食,拿回去给你们尝尝。”
赵大郎本来想拒绝的,毕竟这些锈叶子不过去镇外树林里随便采摘一下就有了,不过是家里喝不起提神的茶水才煮来凑合一下,哪里值当换什么吃食呢?
只是……这严小郎君手里的油纸包里散发着浓浓的香味,让赵大郎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那拒绝的话竟然憋在了嘴里说不出来。
这……这什么吃食,怎生如此之香?
闻着像是卤货,只是赵大郎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还未入口就这么浓香的卤货,隔着油纸包就让他口里开始堆积口水。
严墨戟瞧见赵大郎吞咽口水的举动,心里不由得也对自己没有退步的手艺感到了满意,手里的油纸包向前递了递:“我这都切好了,你就拿回去吧,正好也帮我尝尝味道,看看能不能拿出去卖呢。”
就冲这个香味,光闻着就能有一大群人愿意掏钱了!
赵大郎下意识觉得露出馋相的自己有些丢人,只是这吃食实在是闻起来太香了,严小郎君又这么说了,只好红着脸接了过来,嘴里连声道谢。
到了晚上的时候,收工回家的赵瓦匠刚进门,就闻到家里一股浓浓的卤香,让他本来就有些打鼓的腹部更觉得饥渴,不由得撂下家什,快步进了屋:“今天吃的什么,怎生如此之香?”
赵瓦匠的老妻端着盘子出来,笑道:“大郎去严小郎君家送锈叶子,严小郎君送了些卤r_ou_卤大肠,闻着可香,我想着儿媳妇有孕之后吃不下饭,便做了些开开胃。”
“严小郎君家做的?”赵瓦匠明白了,“听说他是要开吃食铺子的,看来这手艺确实很了得啊!”
这卤r_ou_味浓不腻、香而不油,一顿晚饭吃得赵家人个个肚皮溜儿圆,原本因为孕期而食不下咽、人都瘦了一圈的赵家儿媳妇破例多吃了些,吃完也没吐,可叫赵家人喜出望外,下定了决心等严小郎君家的铺子开张,定要去买些来吃。
赵家老太太更是出门逢人便夸那严小郎君家的卤r_ou_是何等美味,严墨戟还不知道的功夫,他的卤r_ou_倒成了招牌。
严墨戟这几日根据出坛的卤r_ou_,对卤汁儿进行了反复调整,力求每一种味道都能尽善尽美,馋得明文小丫头一到饭点就往纪明武家跑,纪家老两口拦都拦不住。
当然,出坛的卤货,严墨戟也让小丫头捎了一些回去给纪家老两口尝尝,还送了一些给张大娘和茶肆老板,反正他们自己也吃不完,做做广告也不错。
除了卤r_ou_,严墨戟还准备好些方便制作的小吃,尽量选择了在这个镇上少见的类型,力求美味与新奇兼备。
…………………………
几天之后,各种准备都做好了,挑了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严墨戟的美食铺子终于开张了。
鞭炮一条震天响,宽敞大门两边开,墨漆匾额悬门上,上书大字“什锦食”。
这就是严墨戟前世的美食店的店名。
经过严墨戟这阵子的不懈宣传,今天开店,有不少老顾客和路过好奇的新顾客走进来瞧瞧。
只见这小店里看起来干净整洁,两边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排排的柜台,各种陶瓷方盘里盛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左边都是些卤r_ou_、猪耳、香肠等荤食;右边则是煎饼干果、枣泥糕、j-i蛋糕等点心;还有几个大瓦罐被安置在小泥炉上,半开的罐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正中一面墙挖空了一半,让进门的人直接就可以看到后厨里的景象,严墨戟和张大娘站在厨房里,乐呵呵地等着客人们的点单。
率先进门的客人一进来,就吸了吸鼻子,惊讶地四下看了一圈:“哟,这是什么这么香?”
到了柜台前面,客人惊讶的发展,在柜台背后的墙面上,悬挂着一排排的木牌,木牌上惟妙惟肖的雕刻着各种各样的美食浮雕,细节之处纤毫必现,配着这店里挥之不去的浓郁香气,让人格外想尝。
柜台里头站着个小丫头,笑眯眯地问:“客官,您要点啥?”
她一指背后墙上琳琅满目的木牌,“这些都是店里的吃食,个个都香,您尝尝?”
这些木牌都是严墨戟拜托纪明武雕出来的,那日他发现他家武哥的雕刻技术出神入化之后,先是脑补了一番“木雕大师因腿残伤心隐居”的凄美故事,然后就立刻想到了让武哥帮忙制作这种另类的“菜单”。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们识字不多,一般的酒楼都靠伙计报菜名,严墨戟没打算做成这种正餐店,不如就把那些美食原样做一份,然后让武哥参考着雕个模型出来当菜单用。
进店的客人都为这些j-i,ng致的吃食木雕赞叹不已,纷纷解囊点了各自相中的美食,然后到小方桌坐下。
大堂里的桌椅排布,严墨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