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不开窍呢!”天玑子怒道,“都说了你再问这个,我一定告诉你!”
景澈耸耸肩,不为所动!
“那……”天玑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一咬牙,“酒我不要了,你给我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天玑子开始赶人,免得自己看着闹心!
“道长你……”景澈没想到天玑子立场忽然这么坚定,目光转冷,这答案自己可是要定了,疾言厉色,“莫非你要言而无信?方才还告诉在下,这天上人间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修道之人最忌妄言,难道道长想要留下心魔,让自己的道行毁于一旦?”
“你……哎……”天玑子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苍老的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毁就毁吧,就算毁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往事已过,早成了既定的事,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对你泄露半个字的!”
看着天玑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景澈也是气极,反唇相讥道,“道长该不是忘记了昔日在南州你曾给我看过的三生镜,让我已经亲眼目睹过过去发生了的事?”
“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天玑子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那日他没有看见景澈的容颜只道不过是个凡人,一时头脑发热将三生镜给他看过几分钟。
景澈嘲弄的看着他,讥诮道,“原来道长你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那日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敢将三生镜给我看,如今我有事相求你却死活不肯开口,真是枉为神仙。”言语之犀利让天玑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只见他猛地拍了拍胸口平复心绪,冷笑,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景澈眼中的决心也让他明白,若是他不说出来,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摇了摇头,在旁边坐了下来,天玑子语重心长的道,“时光不可回返乃是开天辟地任何人都不能违逆的规则,你执意如此,乃逆天之举,稍有差池必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道长但说无妨。”景澈话语平静,眉宇间慵懒自信,是天地难撼的坚定。
他看得出景澈心意坚决,且此人命格尊贵却缭乱,纵然是自己也无法看透,绝不一般,一生阅人无数,此刻无端想起,那日在南州所遇景澈他所说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已经决定的事,怕是无人能更改,天玑子忍不住一叹,一切都是命。
罢了罢了罢了——
“三生镜并不可让你看见过往,只是会反映出一些残片,你若想知道以前所发生的事需要下去幽冥地府,极北之地有一处隧道被称为轮回隧道,那里荒芜已久,并无人把守,过了轮回隧道,你便能找到轮回镜,以己身j-i,ng血滴在其上,心中默想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镜面上便会反s,he出来,期间你有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这样?”景澈有些疑惑,听起来似乎并不难。
天玑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以为很容易吗,轮回隧道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过的,里面艰险重重,不仅有可将人挫骨扬灰的正反旋风,世间万千年间的恶魂皆聚于此道中,受旋风剐r_ou_之痛,直至其魂化为碎片,而后再度重聚,一次一次重复这般痛苦,而他们的怨念会化为无数的环境,引人迷失,稍有心智不定,便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连魂魄都逃离不出去,永世陷入轮回隧道中受万鬼噬咬,尝便他们所受的痛楚!自天地初开,从没有一人敢以身犯险,否则,怎么会连把守的人都没有?小子,你可真的想好了?”
“我意已决,无需道长担心,这两坛酒算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景澈抱拳,真切道谢。
“你,哎……”天玑子甩了甩衣袖,从里面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道,“明明自己都已经是一身伤了,还执意要去逆天而行,真是不要命啊,这小瓷瓶里是伤药,是我的一个好友送给我的,效果嘛,貌似还不错,只要还剩一口气,便能维持住你的心脉,对于寻常的伤口治疗效果更是上佳之选……”
“多谢道长美意,只是,在下已有御医为我开了药了。”听他所言,这伤药定然价值不菲,景澈并不想白拿他的。
天玑子顿时吹胡子瞪眼,“御医开的药,怎可与我这药相提并论呢,若真要比,他的就是垃圾!”
景澈,“……”
话都说到这般了,景澈也不矫揉造作,爽快的收下了,“那谢谢了道长。”
天玑子这才眉开眼笑,嗯了一声,“记得活着回来,给我送些好酒!”
景澈微微一笑,“一定。”转身向前,大步离开了南华上。
天玑子看着他的背影,低声一叹,此人看似轻佻,心智却极为坚定,命格虽被篡改过,却也抑制不住其天生的王者之气,昔日夜观天象,妖帝重现,这天地间,恐怕很快就不会平静了……
再一次下了地府,景澈心中涌起了一抹怅然,上一次还是同那人一道下来,如今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游亦灵官?”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女声。
景澈凝目一看,微微勾起了嘴角,“孟婆,你不是应该在望乡台分发忘魂汤么?”
“今日轮值,另有人代替我,我需要寻查这一层,你怎会在此?”孟婆仍然是面无表情,这地府常人避之不及,却不料景澈几次三番的下来。
“自然是有事。”景澈展开扇子摇了摇,也不多停留,“我先走了。”
“等等——”孟婆忽然叫住他,看清他走的方向,眼神起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