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摩店里,严过江趴在油压床上,享受细嫩的双手在背上或劲推或轻捏的放鬆感。「书禾,来。」

「严爷。」双手负在身后,任书禾站到他身侧。

「跟了我半年多了吧?」

「是。」

懒懒地从油压床上的小洞中抬头,严过江瞄了一眼他头上的绷带,又趴回去。「绷带缠得这幺丑,你自己换的药?」

「医院人杂,这点小伤自己来就好。」

「很好,我欣赏你。」抬手示意按摩小姐停下动作,他从床上坐起,拿来毛巾繫在腰间。「妳们下去。」屏退外人,他朝他招手:「你见义勇为帮兄弟挡这一刀让大家印象深刻,现在你表现的机会来了,过来一点。」

弯着腰,任书禾面带期待的微笑,一颗心却高吊到快吐出喉咙。

「前几天我这边进了一些货,外面市场买不到的a货,算算还在装模作样唸书的就你最死心踏地。」说实话,领着这幺多人,他一个礼拜之前根本不知道他叫什幺名字。「我知道你在学校混得不错,这些拿去,试试学生们的水温,记得,要慢慢放,让他们越上瘾越好,越多人上钩越好。」他往他手中塞了一包白色粉末。

看着洁白如雪的致命诱惑物,任书禾犹豫了三秒钟时间,就这一瞬间心思被看穿。「你不愿意?」

「不是,我是在想,龙门不是不希望在学校搞这些东西吗?」未成年学生主动混黑帮可以说是他们心甘情愿走险路,没人拿枪指在他们头壳上威胁逼迫,但拿毒品控制他们又是另一回事了,而且容易被警方逮个正着。

「那是他们以前不懂,学生才是国家未来的主人翁,要发达就要先掌握国家的栋樑之才,新当家的现在知道错了,叫我试试,他们等着看成效。」藉此也让他们看看,他严过江虽地位权势被贬,不过不是弱鸡一只,那几个小萝蔔头懂什幺,现在还不是有需要他出力的地方。

看来是段天风主导的,这就是他说的大事吗?

「好好把握,这事干得漂亮的话,以后你在帮内的地位绝对不一样,我保证,让几个人帮着你,有什幺需要就说。」

「谢谢严爷。」

第二天,任书禾放学等在学校后门的废弃车舍里。远远地,头髮颜色染得不三不四,一群屌儿啷噹的三年级走近,见有人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这里不会有人来,这小子是在堵他们。

瞄了眼制服上绣的学号,二年级的?「见到学长不会打招呼吗?」

「打招呼?哼,免了吧!我是任书禾,有事想请你们帮帮忙。」跳下铁架,他迈步接近,无视他们已经拿在手中的刀械。这些人他都知道,平时成群结队,在学校只会叫嚣做做声势,晚上就在外头厮混,尽找些老弱民众勒索,真要叫他们一刀捅下去倒不如捅他们自己比较快。

「这是什幺看到没有,高纯度的海洛因,由产自金三角的鸦片罂粟製炼的,随时可以吸食,只要七秒钟,包你快乐似神仙。」不跟他们浪费时间啰嗦,他亮出重点主角。

一把揽住带头的肩,他笑得邪魅。「你在学校里廉价兜售的兴奋剂根本不能比,这才是高级货,有钱还买不到的。」

「你……你怎幺知道我在卖药的事……」额间沁汗,他的话、他的眼神是专业认真的,他根本不知道毒品还有分什幺金三角什幺纯不纯,他的兴奋剂也是一个药头提供给他,他只是觉得威风才当起下线做起买卖。

「我不知道,是我兄弟说的。」任书禾拆开包装。「别卖那些骗小孩子的东西了,这才能赚大钱,来一点试试?」

「不要,我警告你别过来!」伸直手臂,利刃直指咽喉,阻止如恶魔附身的他靠近。白癡都知道海洛因是一级毒品,是会令人上瘾的麻醉药,根本碰不得。

手刀一扬击中颤抖的手腕,任书禾有如鬼魅般晃身欺近,手掌抓着白粉就往他口鼻塞去,吓得气势已失的高三学长大叫:「我不要!救命啊……救命──」倏忽住口,带着惊恐的大眼瞪着抵住肚腹的枪支,他倒抽一口冷气,本来要扑上前为他解围的其它人也呆愣在原地。

枪……他不是高二生吗……怎幺会有枪?还随身携带!

细微粉末灌入鼻腔,他咳到跪地发抖,拼命作呕想要吐出来。

「放心,这些量吃不死人的。」他放低手枪没作攻击姿势,但环视周遭,投射过来的皆是惊慌害怕的眼神。「帮帮你们的老大,这些货一个礼拜之内要发出去,不收钱,记着保密。」瞧他们一个个吓破胆的样子,谅他们也没胆四处宣扬。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两个月已经每个礼拜都有固定的出货量,海洛因本来就容易上瘾,加上他的货等级好纯度高,吸食过的人已经被制约,毒瘾发作起来不是其他三流的货可以解的。

放下脚踏车,任书禾推门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开冷气,接拿出刚收到的白砖,开启电灯开关顺便叼了一根菸,点燃打火机的同时灯光大亮,窗边站立的人影让他一吓,往后踉跄跌在床上,翻倒了冰箱上胡乱堆叠的便当水果。

捡起地上的苹果,他气得丢过去。「你他妈要吓死人是不是!」

身子一蹲,康京躲得飞快。「喂喂喂,你这是对长官的态度吗?」

「你不说我还以为是鬼咧,警察可以随便擅闯民宅吗!」他明天立刻请锁匠来加道锁,刚刚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越想越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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