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秋霜看着秦无衣的表情,以为她在烦恼:“秦无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沮丧?你想要对付我,可最后却是在帮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哈哈哈哈——”
炼秋霜笑得肆意,笑得整个水牢都在回荡这她尖利而疯狂的声音。
秦无衣怜悯地看着炼秋霜:“可是你的祖母怎么办呢?那个年过古稀从小视你为珍宝的祖母,怎么办呢?”
炼秋霜的笑声忽然止住,看着秦无衣,面色有些狰狞:“秦无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秦无衣有些无奈,“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原以为只要有人威胁到叶一剑你就会跟我们合作。可是你没有,你非得别人对着你那年迈的祖母动手吗?”
“你敢!”炼秋霜猛地向前一扑,奈何铁链将她紧紧拴住,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炼秋霜又被拽了回去,她的眼眸中发出愤怒的红色血丝,每一丝都仿佛来自地狱的鲜血,恨到了极致,“秦无衣你若是敢对我祖母下手,我炼秋霜化成鬼也会来找你!”
秦无衣无所谓地耸耸肩:“化成鬼我也不怕,毕竟要动你祖母的人可不是我。对了,貌似不是要动,而是已经动了。动你祖母的那个人,恰好你也很熟悉,跟你一样穿着红色的衣裳……”
“屠染?!”
霜天晓借力飞上天机阁三楼,回过头,但见夜色中一枚深红色的身影往天泉山庄某个后院掠去。
霜天晓挠挠头:“屠染去天泉山庄后院做什么?”
“什么人在上面?”一对巡逻士兵执着枪对着楼上的霜天晓,猛地喝道。
霜天晓赶紧趴下。差点忘记了,天机阁每个楼层都挂满明晃晃的灯笼,四围没有高树,也没有高的建筑,通过这些明晃晃的灯笼,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这头有没有人闯入。
且说屠染如一枚枫叶翩翩然落在天泉山庄的宁安院的屋顶上。院子里灯火通明的,主屋里传出老太太不停的咳嗽声,带着痰分外痛苦。
往来的侍女急急忙忙的,端着热水热茶热汤药热毛巾子痰盂等物,来来去去好不麻烦。
灯光下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即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去请大夫了没有?”
“请了老爷,小人已经着人去请了裴大夫,只是这山庄地处半山,裴大夫就算住在山脚下,这一来一回,也需要大半个时辰,这……”是下人有些惊惶的声音。
“废物!老夫不过闭关一个月而已,你们就照看不住老太太了!知道老太太每年这个时候要犯嗽疾,为何不请裴大夫到山庄里来住?今日若是迟了老太太的病,老夫唯你们是问!”
“是,是,老爷……”仆人紧张地擦汗,“老爷,小的再去看看那裴大夫究竟来了没有……”
“去吧!”
不多时那仆人出了来,正是山庄的管家,身材不高但身体看着倒是结实,出了门还在不停地用袖子擦汗,然而脚下行动稳健而生风,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不多时有人匆匆忙忙从外院而来,赶到那管家面前,附在管家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管家顿时面容失色:“你说什么?裴大夫的马车在半路上给坏了?!”
“嘘——荣管家您可小声着些,这要是被老爷听到,这可就……”那下人有些着急。
然而荣管家却比那人更着急:“问题不在于老爷知道不知道,这老爷他迟早是要知道的,问题在于,这裴大夫究竟什么时候能到?既然他的马车坏了,还不赶紧地派一辆新的马车赶去接应,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是,”那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关键不是这马车坏了,而是,而是马车坏了,裴大夫他……也受了伤,来不了了……”
“什么?!”管家顿时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裴大夫他……这样,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被的什么大夫,不是裴大夫也成,未免马车再坏,派三辆出去,越快越好!就算人家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你也得把人给我挖上来!我限你半个时辰之内,立即马上,找出一个大夫来!”
“荣管家这……”那下人顿时冷汗涔涔。离天泉山庄最近的是裴大夫,这都走了一个时辰还未到,半个时辰,让他上哪儿找一个新的大夫来?
“快去!否则要是误了老太太的病情,我唯你是问!”荣管家厉声道,“快去快回!”
那小子只好苦着脸应了下来,可没两步他的脸色便垮下来,就像是赌场赌输了一百万似的。然应下来的差事,还是得尽力去办。
那人领了马车,驶出天泉山庄,打算去砰砰运气。
“付兄,你看那——”
然才没走出天泉山庄多远,他身边的一个好哥们儿忽然指着山道上行走的一个人影,兴奋地拍了拍那领了差事的付义的肩膀,兴奋地喊道。
“看什么?”付义有些兴趣怏然,然拗不过伙伴的坚持,便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但见一个身穿白衣挎着药箱的青年人,匆匆赶路。
付义顿时一喜:“这不是……这不是现成的大夫么?”遂让人驾车过去,下了车拦住那青年人。
那青年人好像吓了一跳,拽着药箱往后便躲,黑暗中看不清付义等人:“你们是谁?想,想干什么?”
付义让人打来灯笼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