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凌音发来一个鄙视的表情:心疼了?谁心疼你。
知道问不出什么,又觉着自己说什么都会伤了富凌音,时愿没再回复,收好手机,去厨房将醒酒汤倒出一碗,摸索着上了二楼。
卧室里橘色的光笼罩在床边儿,布昱仰躺睡着,穿着下午见到时的短裤和t恤。
放下汤碗,时愿坐到她身边儿,俯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呼吸扑面,布昱微微的蹙着眉头,右手的手指勾着衣服的领口,许是难受,时不时孩子气的扯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时愿起身半跪在床边儿撑着她的后颈,用力将她扶了起来。
“难受呢!”栽进软怀里的人开始n_ai声n_ai气的闹脾气。
时愿不理她,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去扒她的衣服。
醉酒的布昱不配合,身子扭来扭去的挣扎。
好不容易脱了衣服,又喂了醒酒汤,时愿全身已经浮出一层汗。
怀里的人噘着嘴,两只手在时愿身上胡乱的推,时愿气布昱喝太多,一松手,怀里的身子直挺挺的躺到床上。
“咚”的一声儿。
也许是摔疼了,布昱欲要哭的表情。
时愿心一颤,没想到这小家伙对着空气踢了一脚,翻了身继续睡。
替她盖好被子,收拾好衣服,刷干净汤碗放回原处,时愿在客厅转了一圈儿。
再上楼,布昱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儿。
指尖顺着她的眉间到唇角,布昱皱了脸,不堪其扰的伸出手在空中扬了扬。
时愿浅笑,俯身看着她几乎埋在枕头里的脸。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布昱发出细不可闻的“哼唧”声儿,右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后抓住了时愿的手。
时愿一动也没敢动。
等了半天,布昱也没有动静,时愿想抽回自己的手,发现这小家伙用了力气,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
“塔塔。”浅浅的呢喃。
让时愿心碎。
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第一时间被搂紧,时愿仰着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亲了亲抿成一条线的唇,指尖在空气中描绘着那朵明艳的凤尾花,时愿埋首在她的怀里,原来日思夜想的怀抱还会这样温暖。
翌日清晨。
睡眼惺忪的布昱在廖红宽的连环夺命call下套上衣服出去晨跑。
刚出了院子就看见时愿从不远处的车道慢悠悠的走过来。
“早。”擦肩而过,时愿温柔一笑,打了招呼。
布昱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即将要走进院子里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清晨的车道,鲜有人迹。
清新的空气,林间的鸟鸣,这个清晨阳光明媚,却没有午后那样炙热,微风带着暖意,十分惬意。
布昱望着时愿,问:“你回来那么久了,都没见你出来几次?”
时愿抽回自己的手,后背抵着院门的栅栏上,仰着头看着彩色的光将布昱的脸照的模糊不清。
“有些事儿一直没处理完。”时愿歪着头回避着刺眼的光线,嘴角上扬,在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盒烟,递给布昱。
布昱抽出两支,看着时愿举着火机到她面前。
颤动的火光下,时愿眯着眼像一只晒足阳光慵懒的猫儿。
布昱弯腰点燃,递给时愿一支。
时愿先是将火机放进包里,才去接烟,仅仅抽了一口,便掐灭了。
闷不做声的等布昱抽完,时愿扬扬手,转身要进院子。
“你的眼睛怎么了?”布昱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时愿转身面对着布昱,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没怎么啊!”她的声音如曾经许多的日子那般柔软甜腻。
“时愿。”布昱严肃的唤她。
幽幽叹口气,时愿想自己哪怕受了微不可见的伤,布昱都会发现。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柔声回答:“做了视网膜脱离复位手术,现在在休养期。”
若有所思的望着时愿片刻,布昱拉着她的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时愿顺从的跟着她,低垂着头,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
穿过小小的院子,经过明亮的客厅,布昱将时愿安置在连接后院的阳光房中。放下一侧的竹帘,逐渐刺目的阳光只能照在藤椅的一侧。时愿躺在上面,眯着眼勾着唇角慢慢的摇。
“夏天了,该把泳池蓄上水,你不是特别喜欢我原来那个泳池?”时愿接过布昱塞给她的抱枕,抱在怀里。
“嗯~”布昱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藤椅边儿的圆桌上,双手撑住藤椅两侧的扶手,贴近时愿去看她的眼睛。
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时愿矜了一下鼻子,弯弯的眉眼中尽是笑意。
“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儿,白天你在我这里,咱们聊会儿天。”布昱抿着唇,凝视着时愿透着粉嫩的唇,半晌,只是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吃水果么?”
“你有什么水果?”时愿知道布昱的冰箱空空如也,笑着逗她。
布昱站在她面前挠了挠后脑,也笑起来:“我给果脯打电话,让他们送来就好。”
“嗯~”时愿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背对着窗外的阳光假寐:“吃菠萝,要他们切好,你别动刀,惊到我。”
“好。”
脚步声儿渐渐地走远,时愿睁开眼看着布昱站在客厅里打着电话,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叶涟青:leo明天飞回去陪你做复查。
时愿抿着唇,回复:情情会陪我去。
叶涟青:乖宝,对不起。
不想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