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锋芒,至少不会牵连到你,却不想,终究还是拖累了你。”
“我不碍事的,孟哥哥。”
“阿昭。”
“嗯?”
孟斐焱反手紧紧抓住宋羽昭的手,手上传来的劲道微微将手腕捏得生疼,宋羽昭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若我在场,定会阻止,我定不会叫你受这样的委屈。”
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原本被孟斐瞳打的时候,宋羽昭还并不觉得怎般委屈,可如今孟斐焱的这一句话,却莫名戳中了宋羽昭内心深处的感情,双眼陡然落下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好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无处去投诉,叫人看了心中不忍动容。
在最亲近的人跟前,我们往往会穿不住身上所戴着的厚厚盔甲,在别处受的委屈,受的磨难,通通毫无保留地将最柔软的自己展现出来。
“阿昭,莫哭。”
宋羽昭有的时候看起来很坚强,刀枪不入的模样都会让人忘记了她原来也是会疼。
可是有的时候她又很脆弱,动不动就会哭得很伤心,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路人都为之悲悯。
而此时此刻,孟斐焱有些许手足无措。
他将宋羽昭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犹如小时候母亲哄小婴儿睡觉时一贯会用的手法,在其耳侧微微说道:“往后,你唤我阿焱,我不再叫任何人,能够伤你一根毫发,我会带着你去看这世上最美的风景,不叫悲苦离愁再困顿你的余生。”
“阿焱……”
宋羽昭伏在孟斐焱的肩头,喃喃自语着这两个字,阿焱,阿焱,是阿昭的阿焱吗?
“好,往后我便唤你阿焱。”
马车哒哒地行进,孟斐焱轻轻擦拭去宋羽昭脸上遗留的泪痕,说道:“我要去战场了,留你一人在这里不放心,我在蜀国有一个熟人,你去那儿等我回来可好?”
“蜀国?”
宋羽昭从未听闻孟斐焱在蜀国有什么熟人,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道:“阿焱去哪儿,我便跟去哪儿,你放心,我有武功,虽然学艺不精却足以自保,我知道军营里的规矩,我可以女扮男装悄悄跟在军队里面,不会叫任何人识别出我女子的身份,你只管行军打仗,不必顾虑我的。”
“你一个女子,在一个全是男子的军营里,我如何不担心?”
闻言,宋羽昭不禁红了脸,只听着孟斐焱接着说道:
“阿昭,不要让我担心可好?”
宋羽昭从未想过自己要去做孟斐焱的累赘,她只希望能够尽己所能去帮助孟斐焱,越多越好,可是眼下自己却好像只能够听凭孟斐焱的安排前去蜀国等他战胜归来,才是最好的和最应该做的选择,可是一思及此去迢迢不知归期何期,宋羽昭便始终无法点头答应下来。
“阿焱,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不同你一道去平息暴民。”
听见宋羽昭答应下来,孟斐焱算是放了心,笑着说道:“此次行程太急,我不能亲自送你过去,我会让星河月陪你去蜀国,阿昭,等我回来,去接你。”
“好。”
马车一路直奔回五皇子府,慈禾一早便已经接到了通知将行李都收拾妥当,在门口翘首以盼地等了许久,宋羽昭都还未来得及跳下马车,便见慈禾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便开始叽叽喳喳说道:“姑娘一切可都好?自从爷落了难,姑娘进了皇宫,这整个五皇子府便清清冷冷地空得可怕,我每日都做噩梦就怕爷和姑娘再也不回来了,现下爷和姑娘都平安,真的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让你担心了。”
宋羽昭拉着慈禾的手,心下有隐隐感动,不过几日主仆陪伴,却得如此一真心相待之人,心中便不免动容。
“慈禾,我让你准备的马车可备下了?”
孟斐焱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慈禾一听赶忙说道:“早就听爷的吩咐一件不落地都准备好了,马车、行李,还有路上的水和干粮,我怕姑娘不习惯路上奔波,还特意准备了野酸梅这些小零嘴解闷子!”
听着慈禾邀功似的数宝,在场之人忍俊不禁,只听见星河月老大不给面子地说道:“说的好听是给姑娘的,我看就是你自己贪吃。”
“你才贪吃,我就是给姑娘的,不许说我坏话!”
听见星河月的话,慈禾老大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到时候我和姑娘吃,水都不给你喝一口,叫你坏嘴巴!”
“瞧瞧,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吃吃吃,你个小胖妹就知道吃吃吃。”
“你——”
“好了,大军立刻就要开拔,阿昭,你们也立刻出发吧。”
孟斐焱出声制止了星河月与慈禾的这一场没营养的斗嘴,闻声的慈禾立刻禁言不敢再多言语,倒是星河月犹如旁人一般地捋了捋衣袖,笑嘻嘻地答道:“也是,眼下出发,到下一个落脚点也差不多要天黑了,我们是得赶紧走了。”
“阿焱。”
宋羽昭拉了拉孟斐焱的手,顿了一下说道:“不必送我,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的背影,还有,我等你来接我,一定等你。”
宋羽昭的话,令孟斐焱不禁想到了多年之前自己离开清平王朝的时候。那时一人一马车落寞回来,宋羽昭一人冒雨追来,却终究还是被自己无情丢弃在了那里。
那个时候孟斐焱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这么深爱一个姑娘。
于是如今思及,总是不免痛心与追悔。
“我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