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供你们玩乐的猴子,开玩笑也要懂得适可而止。”邵柯不知何时走到张子健身后,低声在张子健耳边说着,同时把残缺的瓶口对准张子健的右侧脖颈,稍微用力,尖锐的玻璃便划破皮肤,邵柯发狠勒住已经痛到麻木的张子健的脖子,凛声道,“不想我把你脖子捅穿的话,就让那些人全部给我滚开!”
张子健在社会上混迹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没遇到过像邵柯这样狠起来要人命的半大学生,他原本以为邵柯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才三番四次得寸进尺,没想到居然看走眼了。
“小邵你冷静一点,我们有话好好说……”张子健生怕邵柯一不小心把自己脖子捅穿,强忍着疼痛服软说道,他连脸面都顾不上了,忙不迭吩咐保镖们让出一条道。
邵柯手里碎了一半的酒瓶仍然抵着张子健的脖子,鲜血不断从伤口里涌出来,张子健疼得双眼发昏,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被邵柯挟持着缓慢挪动到包厢门前,他抛弃尊严恳求了很久,邵柯才一点点放开他,冲出包厢之前还用力踹了他的屁股一脚。
张子健被踹得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头上和衣服全被血液以及酒水打s-hi,狼狈至极,整个人像是刚被从红色染缸里捞出来,保镖们和其他人瞬间被张子健痛苦的呻/吟声惊醒,犹如潮水一般手忙脚乱围过去。
“混账东西……”张子健一巴掌甩在最近一个人的脑袋上,捂着源源不断流血的脑袋,气急败坏又有气无力地说,“还不赶紧把他给我追过来……别让他回去找到他爸妈……”
邵柯刚出包厢没多久,就听到后面一阵乌泱泱的脚步声朝着他奔来,仿佛千军万马一般要把脚下的毯子都给踩烂,邵柯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只能在弯弯绕绕如同迷宫似的走廊里左闪右躲,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跑到大厅,此刻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和身上溢出了一层冷汗,嘴唇苍白得发紫。
就在他要跑出去时,旋转玻璃门外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祁成彻。
邵柯心头一惊,来不及去想祁成彻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便听到了后面那群人追上来的声音,邵柯不敢过多迟疑,几乎是朝祁成彻那边拔足狂奔。
祁成彻已经通过旋转玻璃门走到大厅里面,似乎在犹豫是否继续往里面走,他思考得认真,丝毫没注意到已经冲到他面前的邵柯,待邵柯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后,祁成彻才如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似的回过神来,不等他说话,邵柯就拉着他拼命往外跑。
可惜旋转玻璃门运转速度慢,当邵柯拽着祁成彻准备从旁边的推拉门出去时,后面那群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其中一个急红了眼的保镖随手c,ao起一个花瓶就往邵柯脑袋上砸,邵柯拉开门用力把一头雾水的祁成彻推出去,他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花瓶由远及近——
“砰!”
剧痛如花儿一样在头上绽放,邵柯瞬间失去了知觉。
邵柯能感觉到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他还断断续续做了许多梦,他梦到自己和祁成彻被一群坏人追杀,他们没跑多久就不知不觉分散了,邵柯急得恨不得掘地三尺把祁成彻找出来,他在迷宫一般复杂的小道里奔跑,始终没看到祁成彻的身影,却听到遥远的另一边传来祁成彻的哀嚎声。
邵柯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那张邵柯日思夜想了好多天才做梦都在梦着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这一刻邵柯还以为自己昏睡太久导致出现幻觉,他眨了眨眼睛,看到祁成彻依然神色冷淡地俯视着他,才知道他已经从梦境回到了现实,祁成彻没有被坏人抓走,他就在最近的地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只是眼神不太友好罢了。
“彻哥。”祁成彻嗓音沙哑得厉害,他想坐起身,可是一阵阵泛着痛的头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下去,邵柯仰躺着用热切的目光在祁成彻脸上来回打量,一瞬间他几欲落泪,再次开口就哽咽了,“我头好痛啊,我是不是被那个王八蛋开瓢了?”
祁成彻淡道:“你没被开瓢,你昏迷只是因为你一头撞到了玻璃门上而已。”
邵柯沉默半晌:“……啊?”
祁成彻:“你躲花瓶时,撞到已经自动关上的玻璃门上面,然后你就昏倒了,那个人还没来得及用花瓶砸你,所以你放心吧,除了脑袋上起了个大包以外没什么大问题。”
邵柯:“……”卧槽也太丢脸了吧!还不如被开瓢呢!
第66章
祁成彻守了邵柯一晚上, 坐在病床边几乎没怎么睡,以至于他眼睛下面起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他皮肤偏白,看起来尤为明显,疲惫的神色全部写在脸上。
不过见邵柯醒来,祁成彻倒是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紧蹙着的眉头也终是松开了些, 却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邵柯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瞧着祁成彻的脸,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没看到的份全部看回来似的, 他热切的目光在祁成彻脸上来来去去徘徊了许多圈,同时又感到心疼,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彻哥, 我本来没想把你牵扯进来的,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一面。”
“你没牵扯到我,你的任何事都影响不到我。”祁成彻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始至终他一直保持着淡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