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徽冷笑,这人竟然知道他,消息不可谓不灵通呢。
明烟见他微微出神,遂道:“放我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不过这种为了能赢毫无底线的人,本身就无法……”
话未说完,宁徽已经停了下来。他将明烟放下,几个点指解了她的穴道,“回家等我,一切照旧,不要让这种不相干的人坏了我们原本的兴致。”
她诧异,“那你去哪儿?”
“去趟天都府。”
“我和你一起去吧。”
宁徽看她一眼,“你穿着不方便,买完东西,早点回宅子等我,听话。”
见宁徽说完就走,明烟忽然喊住他,道:“宁徽……”
“嗯?”见他回头望过来,明烟继续道:“你也看到……他的样子了吧?”
宁徽闻言顿了顿,“谁?”
“算计了我们的男人。”明烟犹豫道:“他似乎是……”
宁徽截断她的话,“他不是。”
明烟闻言便明白,宁徽也看到了,而且他已明了她说的到底是谁,“可是他……”
☆、181015
“那个人五年前就死了, 有人借此兴风作浪罢了。”
宁徽言简意赅地说完, 掉头便走远了。明烟站在原地许久,才自言自语道:“总觉得他是故意要让我看到他的样子呢……”
半张暹罗护面, 半面如意红妆。她只看到了那渴慕已久的半张暹罗护面,可是那惊艳无数人的半面妆却始终无缘得见。
“如果林无惜真的死了,这人扮作他的模样, 到底意欲何为?”
宁徽回到宅子的时候,正见明烟在月下舞剑。她并没有换下女装, 所以原本极锋利的动作, 在她的每一次辗转腾挪间, 都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她收剑在手,正瞅见宁徽望着她的眼神。
“等你好久了,吃饭吧。”
“院子里的兵器架,倒是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明烟一笑,“闲来无事, 等你又未回, 便随便耍耍。”她指指不远处已经摆上酒菜的位置, “你之前说这宅子特别, 确实,我也是等摆上了酒菜,才知道有趣的地方在哪里。”
宁徽诧异道:“酒你都找到了,厉害呀。”
“你都说了位置,我就提前去树下挖出来,嗯, 我开封闻了闻,这梅子酒味道真的很清香。”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酒桌旁,明烟坐上软垫,脱了鞋,将腿伸进酒桌下面取暖。
这处院中的观景台设计独特,两间对峙的卧房,中间修通了一条遮蔽风雨的通廊,无论冬雪还是夏雨,从这间房去到对面那间房,都不会淋雨或者受凉。
在通廊折中的位置,开了上下左右约有丈许的落地雕花窗,窗下有窗帘子,夏透冬暖,而紧挨着这处落地雕花窗的位置,摆放的便是如今宁徽和明烟所坐的这处酒桌。
桌面呈长形,十分宽大,而四周皆有御寒的暖被围拢,坐下吃酒的时候,将脚伸进暖被中笼罩住,光想想都觉得十分幸福。
宁徽落座后,发现桌上已被明烟摆满了各色食碟,中间有铜炉,炉下烧炭,炉中咕嘟之声不绝,升起令人食指大动的袅白烟气。
宁徽望了望暗压压的夜空,“今夜无星,恐会有雪。”
明烟专注望着眼前烟气袅袅的铜炉,“不怕,我们今夜吃涮菜。”说完,她又微微一笑,“在湘东是感受不到这种惬意的。”
“怎么说?”
明烟尚不及说话,便觉得落地雕花窗外有风卷起,随后有细细碎碎微凉的东西,落在她探出的手背上。
“真的下雪了……”
听明烟喃喃道,宁徽忍不住望向她,却见她嘴角含笑,手指张开,似要拢住眼前无形的风一般。雪点逐渐密集,但雪片依旧不大,随风无向地飘舞在空中,反而有一种无限缱绻的味道。
“宁徽,这似乎是我幻想过的场景。”她回神对宁徽笑道:“冬日里,围炉而坐,赏雪景,品着青梅煮酒,炉子里飘散而起的烟气下面,透出诱人的香气……我觉得便很幸福。”
他取笑道:“这样你便觉得幸福了吗?你还真容易满足。”
她缓缓点了点头,“没有经历过的……便是最好的。”
她说话时,惬意地伸了伸腿,于是便在笼着暖被的酒桌下,碰到了宁徽的腿。因为笼着暖被看不到,所以这种有形的碰触便似有了无形的触感,让人更加心动。
两人眼神胶着,宁徽的手慢慢伸过来,覆住了明烟置于桌上的手,缓缓用力拢住,“你答应了给我跳一支舞,舞裙都替你买好了……而且天公也作美。”
明烟怔了怔,她恍然懂了宁徽的意思。雪夜红裙,若在此刻飘雪的院中舞动起来,真如白霜枝头,无声绽放开了一株绝美的红艳梅花。
明烟意图装傻,“这种天气,逼我跳舞,你也不怕我冻病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