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听说他容颜绝世,所有人都在悄悄议论,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好看成什么样子。”她不依不饶拽着卫瑾的袖子摇晃,“难得人都到了湘东,我就想远远看一眼,看他是不是真的美。”
“美如何?不美又如何?”卫瑾蹙眉看着明烟,“你是要嫁给我的。”
明烟哼道:“嫁你和看他有什么相干?我就是远远去看看。”
“不行。”
“听说他的面具也很美。”
“再美也不过是个面具……”
她气不可当,“瑾哥哥最无趣了!”她发了脾气,不肯吃饭。
她发脾气,卫瑾总会第一时间来哄,可那日他整整消失了一整个下午,傍晚才出现。
“我去帮你看了看他。”他的眉眼都藏在暗影里,远远站着,怎么都不肯靠近过来坐下。
事后很久,她才知道,卫瑾挨了打,因为他擅自出门,没有一直盯着她。
“他真的很好看吗?”她为卫瑾上药时,心虚问道。
“你问面具还是人?”灯烛下认真问她的少年,眼神很是温润。
她不知为什么,忽然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卫瑾顿时慌了手脚,急忙道:“很美的,真的很美,我是说面具,不,人比面具更美的。”
明烟极力瞪大眼,仰头望着这如今终于近距离得见的暹罗护面……果然是极美的。
暹罗护面只有一半,而另一半真容却隐藏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无论如何瞧,终归是瞧不清楚。
“既然要查,就查的清楚一些,万不可遗漏下任何一个人,知道吗?”
这个人离开前,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屋内一片血腥狼藉,那个妇人和男童相拥着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而她被点了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血从伤口处,慢慢溢出来,最后溢到满屋子都是。
许久。明烟觉得漫长到不知道究竟是多久。
宁徽垂着的头,终于缓缓抬了起来。他在自己胸口,双臂以及双腿几处,轮番拍了几下,随后便是极细微的东西落地的声音,最后他手掌撑地,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他向明烟走来,随后一矮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急道:“不要逞强,帮我解穴。”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踩着脚下一片狼藉,迈步跨出了这间屋子,这个院落,这条无人的胡同与小巷。
她被迫倚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朗月已高,避开遮挡的云层,铺照下来,将宁徽下巴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好看。
明烟有些担忧地抬眼去看他,却见他的唇抿的死紧,几乎锋利成了一条线。
“宁徽……”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道:“没事……我只是动不了,并没有中毒。”
“到底……怎么回事?”
宁徽看了她一眼,“我们中计了。”
男人和那个妇人与孩子并没有任何关系。他返回去,自然也不是为了给男童拨浪鼓。他突然对男童出手,随后见到自己孩子被伤害的妇人自然而然扑了上去,与男人撕打在一起。
“我被这场混乱吸引住了注意力,却没有防备这本身就是一个局。”宁徽抿唇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那个袭击了你的家伙安然脱身罢了,真是条忠心耿耿的狗。”
明烟恍然,制造事端,甚至不惜杀人,不过是为了给那个同伙制造一击制住宁徽的机会罢了。控制不了宁徽,他们的行踪或许就会暴露,但若是他牺牲自己,他的同伙便可以在他们俩人眼皮子底下,大模大样地离开。
从发现被宁徽他们跟梢开始,那个男人就已经打定主意牺牲自己了。
“我还是不明白……”明烟喃喃道:“明明我们二人都已在他掌握之中,为什么最后他却没有动手,反而放过我们了呢?”
宁徽冷冷道:“因为他不希望我们死,费力搅起帝都这摊浑水,难道只是为了杀你我二人吗?”他勾唇冷笑,“他只是不想被你我抓到,不想暴露罢了,留着我们对他的用处更大,所以不曾下手。”
宁徽暗想,死掉的男人一定约了最后跑掉的男人今夜见面,只是前者发现了他和明烟的跟踪,于是故意找了僻静处的这户人家,威胁那对母子,和他假扮夫妻,拖延时间,让原本与他定好见面的男子生疑后,隐蔽观望。
他们要带男人走,他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走。于是他找理由回来,借着灭口那对母子的机会,对他的同伙暗示杀他。
“真是很有默契。”宁徽冷冷道:“男人杀那个孩童时,他的同伙便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在我阻止男人杀那个女人分神时,果断将我制住,最后再将男人杀了,半点都不曾犹豫。”
宁可死,也不给他们留下任何问话的机会。一切线索从男人死的那刻起,就此斩断。
真是果决而又狠毒。
他到现在都记得跑掉的男人附在他耳边说的话,“你便是宁徽吗?我本以为你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