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助叶伶俐,结果他却放任叶伶俐去送死。朝夕相处那么多年,怎么会有这样冷酷的人?
你是主,她是仆,你要永远记住这一点,不得失了自己的身份。那冷冰冰的条规实在是可恨又可恶,万恶的封建阶级主义!
可她不一样,她可是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三好”女青年,呃……好吧,在离开学校之前,她的确是“三好”。总之她不能眼看着叶伶俐去送死,出了花厅的脚步猛然一转,便向着白若水的院落走去。
☆、相吻
冰糖万万没有想到,白若水竟然拒绝了她的提议。
他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眸,近似呓语般低喃:“我不能,小姐。我是少主的仆人,不能私自离开少主身边。保护少主才是我的使命。”
冰糖简直要哭了:“那伶俐呢?你就忍心看着她去死?”
白若水垂着头,仍是宛如机器一般呢喃:“我不能离开少主的身边,我要保护少主的安危……”
“若水!”冰糖摇了摇他的肩膀,忽然就看到一滴泪落在了地上,她诧异地看着地上那一滴水迹,很快,又有第二滴,第三滴……冰糖心疼万分,抹着白若水泪流不止的脸颊,自己也红了眼眶:“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们快马加鞭,在半途上将她拦下来,好不好?”
白若水沉默不语,只任凭眼泪簌簌而落。
终于,他一咬牙狠下心,抬起头来说:“好!”
冰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欢欣鼓舞起来,大力地拍着白若水健壮的肩头,大喜道:“好样的,这才像个男人!”
于是,阮翎君面对着两个人的同时请辞,怒气浮上了脸庞,他拍桌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冰糖不卑不亢,无惧地说道:“当初你我的约定就是当天水庄的大小姐,找出杀害芷怜的凶手。现在已经证明芷怜是自尽而亡,你我的契约已经结束,我选择离开天水庄。”
白若水则垂着头,歉疚地望着主人:“少主,请容我一圆心愿,否则,我彻夜难眠。”
阮翎君真的被气到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冰糖,心知她才是始作俑者。可他们两人说得都不错,如今的白若水以同废物没什么区别,留着也没有用。而冰糖……她真的想要走,走得毫不犹豫?
内心闪过一丝没有痕迹的寂寥,阮翎君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走吧,都走吧,省得成日在我眼前晃荡,让人心烦。”
冰糖和白若水相视一眼,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各自垂首拜了一拜,便一同走出了大厅。望着他们两人肩并肩的身影,阮翎君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某种痛楚,那痛楚在心口,没有伤痕,没有受损,却就是那么活生生地痛着。
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追随着叶伶俐的步伐,却始终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涌上了心头。冰糖喃喃道:“不应该走得这么快啊,不会是改道了吧?”
白若水与叶伶俐同僚多年,早已熟稔她的行事作风,摇摇头说:“她不会那种会弯弯绕绕的人,要走的话,也一定会走大路。”
冰糖蹙眉呢喃道:“她的性子一定会走大路,你能够猜到,那楚卿……岂不是也能猜到?”
白若水一怔,脸色赫然苍白。
突然一记飞镖自林中急射而来,目标对准了冰糖。白若水飞身上前将其打落,却有另一枚紧随而至,刺入了他的手臂。冰糖尖声叫道:“若水!”
白若水按住伤口,伤口上的血很快就染成了紫色,镖上有毒。
“小姐,你快走,不要管我!”白若水挥剑将袭来的毒镖一一打落,一面将冰糖护在身后,身上已经中了数枚毒镖,仍然拼着一口气强撑道:“小姐,你快走……”
林中传来楚卿哈哈的大笑声:“阮翎君的左膀右臂看来也不怎么样嘛,抓得这么轻而易举,真教人扫兴。”
冰糖听得此言,不禁白了脸色:“伶俐是不是也在你手里?”
楚卿大笑道:“她嘛,一个小女子,倒有几分力气。折腾了好半天,如今也不能再动了。我本还以为她能让我多快活一些时日,真是无趣。”
白若水闻言顿时怒气上涌,冰糖急忙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以免毒性扩散。但她修行尚浅,并不能支撑多长时间,只得在他耳边劝道:“若水,你不要动气,否则毒会流遍你的全身经脉。”
白若水只是摇着头,推开了冰糖,持剑一步一步走上前,绝望而挣扎的眼神宛如一头哀恸的野兽:“你把她怎么样了……把她怎么样了!”
一声虎啸震遍了竹林,巨大的真力将声音扩散到了几里之外,冰糖只觉耳中剧痛,捂着耳朵难以承受。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手,连带捂住了她的耳朵。冰糖抬眸向后望去,看到阮翎君平静无波的眼神里,浮动着隐隐的暗光。
“哥!”她大声叫道,顿时扑入他怀中,痛哭不已。
阮翎君轻抚着她的头,小声安慰:“莫哭,现在我可没有时间为你擦眼泪。”
冰糖喜极而泣,又是哭又是笑,模样狼狈极了。白若水闻声转过视线,身子却已不能再动,阮翎君上前立刻为他灌输真气,以护住他的心脉。
楚卿嘲讽的声音仍然在四处回荡,听不出究竟在哪个方位。他冷冷地笑道:“阮翎君,你好好地看着,我还怕你不来。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每一个人,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