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我的贸然来访,希望我的粗鲁没有打扰到你们。”
“早安,要先生。”朝雾对他点点头。
绘麻却直直地盯着朝日奈要,神情难得有些复杂:“要。”
“小妹,这样美妙的日子,我可舍不得破坏啊。”要看向绘麻,轻浮的笑容渐渐淡去,他轻轻地说,“最后一次了,请答应我吧。”
绘麻没有说话,半晌,她拍了拍身边由乃的肩膀,从容地起身:“走吧,由乃,小铃,阿樱,我忽然有点饿,可以去陪我拿点小零食吗?”
由乃审视地瞥了眼朝日奈要,随后颔首,拉起没反应过来的井下樱,和绘麻一同离开,临走时还轻轻地合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了朝雾和朝日奈要两人。朝雾坐在藤椅上,脸上是纯然的迷惑:“要先生?怎么了?”
朝日奈要一步步靠近朝雾,落地窗毫不吝啬地把阳光全部洒在她身上,使得她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莹白而柔软的光芒,像朵天边可望而不可即的云。
他把手撑在藤椅的扶手上,交错的藤条硌得他掌心微微疼痛起来,朝日奈要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少女清丽精致的眉眼,舍不得漏掉一丝一毫。
“要先生?”朝雾皱起眉,表情担忧而关切,“你怎么了?”
他最终伸出手,温热的指尖落在女孩眨动的乌浓长睫上,痒痒的触感滑过指腹,仿佛蝴蝶轻盈地降落又飞起。
朝日奈要沙哑地笑了,他直起身,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面上重又挂上了轻佻的笑容:“这样动人的小朝雾,会让我不愿意把你交出去的哦。”
“不过,作为一个负责的友人,我还是,”他牵起朝雾的手,第一次不含挑逗,而是如同真正行礼般,将轻浅的吻点在她的手背,“希望你幸福。”
“祝你们幸福啊,小黑子。”黄濑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戏谑地锤了拳身边人的肩膀,话语里带着一丝隐含的失落,“不过你下手真快啊,居然比我们都要早一步结婚。”
黑子被他这不疼不痒的一拳打中,身形居然晃了一晃,表情平淡道:“黄濑君,你最好坐到座位上去,神父正在瞪着你。”
黄濑上下打量他,惊奇道:“小黑子,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是吗?”黑子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幅度很小,但的确不住打颤的双腿。
“啊,不好意思,我可能确实有一点紧张。”黑子抬起头,看着黄濑冷静地回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黄濑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口袋,试图找到一块巧克力,“要是一会小黑子你去牵小椎名的手时不小心晕倒怎么办?!”
“……黄濑君,我没有那么弱。”黑子面无表情地反驳。
“黑仔不舒服吗?”一旁吃着奶油小蛋糕的紫原探过头来,他想了想,给黑子递了盘提拉米苏,“要吃一点吗?”
绿间忍无可忍地制止他们:“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
“你从十分钟前就这么说了,绿间。”青峰打了个哈欠,衬衫领松垮地散着。
“现在是真的要开始了。”赤司看了眼表,望向他昔日的队员们,语调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地魄力,“大家都回到位置上吧。”
他话音未落,便听悠扬的乐声由远及近,身着正装的日向麟太郎出现在门口,而新娘挽着他的手臂慢慢走上洒满花瓣的红毯,她长长的裙摆被两个小花童提在手中。
朝雾遥遥地站在地毯那端,周身沐浴在朦胧的光线里,宛如一尊希腊的雕像。她抬起眼望向黑子,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碎碎的光。
在她的手落入掌心的那一刻,黑子感到原本空落而不满足的心被瞬间塞满,鼓胀又充盈得像一只气球,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腔,摇摇晃晃地飞起来。
而他的新娘凝视着他,眉眼间是和他如出一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