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他满身的懒散兴味,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这颜墨白究竟是明白她的意思,还是不明白。。
一时,思绪略微翻腾,待得片刻后,凤瑶才按捺心神,再度而道:“本宫是在问摄政王觉得这懿旨内容如何。”
他似是这才回神过来一般,只是面上之色却分毫不变,连带那双瞳孔的幽远温润之意也一成不变。
仅是片刻,他便勾唇而笑,朝凤瑶温缓而道:“这懿旨上的内容,也是极为恰当,并无不妥。撄”
是吗?
凤瑶神色微动,正要言话,颜墨白则唇瓣一动,温润的嗓音再度先她一步道来,“大选之事,微臣定尽心而为,长公主放心便是。”
凤瑶深眼观他,并未立即言话。
他则稍稍将墨纸折叠着放在了宽袖里,动作平缓柔和,极是淡定从容,待得一切完毕,他才朝凤瑶勾唇而笑,缓道:“时辰已至正午,微臣批阅了一上午的奏折,长公主此际,可该邀微臣用午膳了?偿”
“难不成摄政王仍是无意归府?”凤瑶沉寂无波的问。
“腹中微饿,自该填饱肚子后才可有力气归府,长公主,你说可是?”他答得自然。
凤瑶神色微动,仍未立即言话,待兀自沉默片刻后,才低沉而道:“既是连回府的力气都无了,想来本宫自该邀摄政王用午膳的。”
说着,稍稍起身耳里。
颜墨白瞳孔的笑意微微深了半许,薄唇一启,温润儒雅的道:“多谢长公主。”
凤瑶转眸扫他一眼,并未言话,仅是一言不发的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颜墨白缓步跟随在后,脚步声平缓无波,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闲散之意。
待出得殿门后,凤瑶便朝凤栖宫的方向而去。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颜墨白也未言话。
直至双双入得凤栖宫,且宫奴也已恭敬的上菜完毕后,凤瑶才神色微动,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略微清淡的菜色,低沉而道:“这几日本宫一直吃得清淡,就不知桌上这些菜肴,可合摄政王胃口了。”
颜墨白微微一笑,“怎长公主突然客气了。前几日长公主生病,微臣也没少在这里用膳,那时怎不见长公主如此客气而言。难不成,长公主病情一好,微臣的利用价值一完,长公主对微臣,便又疏离开来了?”
冗长的一席话,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悠然与调侃,但却并不浓烈。
凤瑶微微一怔,倒是未料他会说出这席话来。
她神色微微一动,瞳孔也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则是片刻,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前几日摄政王帮衬本宫,本宫自然记在心里。今日不过是稍稍客气,对摄政王稍稍有礼罢了,怎么,难不成摄政王不喜本宫对你有礼,反倒喜欢本宫随意对待于你?”
他勾唇而笑,缓道:“偶尔的随意,倒比刻意而来的多礼显得亲近。”
是吗?
凤瑶并未言话,深眼凝他。
他那双温润的瞳孔朝凤瑶扫视几眼,随即便极为自然的垂眸下来,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端过凤瑶面前的饭碗后,便开始执筷在碗中布菜。
待得一切完毕,他将饭碗推至凤瑶面前,温润而道:“长公主先吃。”
他一言一行着实端然得紧,只是话语,却又像是话中有话。
凤瑶瞳孔越发的深了半许,极是认真的朝他打量,待默了片刻后,才缓缓伸手接过饭碗,低沉而道:“多谢。”
颜墨白眼角一挑,勾唇笑笑,并未言话,随即也自行举筷,兀自而食。
整个用膳过程,二人极少言话,也吃得极少。
待得膳食完毕,颜墨白当真未再多留,待得告辞之后,便极是干脆的起身离开了。
凤瑶一直将他的背影望着,直至他出得殿门,直至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远处,她才稍稍松神下来,伸手揉了揉略微发胀的太阳穴,眼睛也稍稍而闭,稍作休息。
殿内的气氛,也骤然沉寂得厉害,无声无息之中,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清冷与压抑。
待得不久,脑袋的晕胀感稍稍松懈几许时,正要唤宫奴进来收拾桌上的东西,不料话还未出口,殿外之处则突然扬来了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摄政王离开时,说忘了将一件东西送给长公主,此际已差宫奴将这东西送来。”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神色微动,低沉而道:“拿进来吧。”
这话一落,不远处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一时,淡风灌入,竟稍稍冲散了周遭的松神檀香,则也仅是片刻,王能当即入殿,迅速站定在了凤瑶面前。
凤瑶下意识的抬眸朝王能扫了一眼,随即目光逡巡往下,落到了他手中的锦盒上。
“长公主。”王能也不耽搁,当即稍稍弯身,将手中的锦盒朝凤瑶递来。
凤瑶将锦盒打量了几眼,而后才伸手来接,待打开锦盒的盖子,瞬时,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小巧的竹制手环。
这手环,极是粗糙,且略微还有些不成形,只是即便如此,制造手环的人却也是极花心思,手环上还贴上了不少色彩亮丽的珠花,虽整体看似有粗有细,但也莫名的有些不伦不类,难以入眼。
那颜墨白,竟送这个给她?
思绪翻转,一时,凤瑶目光也幽远了半许,修长的指尖也开始随意将手环把玩,而后,低沉幽远的问:“摄政王可有说送这手环的用意?”
王能刚毅无波的恭敬道:“那宫奴传言,说是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