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移不开视线,微启红唇想说什么的时候,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来,屏幕显示煞风景的人是,简衍。
赵嫤把不耐烦写在脸上,接起电话来听那边的人说,他从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石净,怕她会出什么事。差点要问他是不是发错了短信,被石净误会闹脾气呢,但是她迟疑了下,毕竟听语气简衍是着急,也就不跟他开玩笑了。
服务员逐个端上热腾腾的佳肴,肉是红菜是绿的,引人食欲。宋迢夹起一块酥肉放进她的碗里,赵嫤握着筷子的同时,给石净打了个电话,嘟声响了片刻,还真是没通。
宋迢见她蹙着眉,咬着筷尖,又拨出去一通电话,只好端碗来帮她盛汤。
此时,已经结束了晚餐的石家,厨房里的保姆却正在往碗里盛着米饭。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中年女人模样富贵,穿着绢丝的睡衣,她瞧了一眼手机,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接通电话贴在耳边,然后面无表情的听着,“严阿姨,小净在家吗?”
严茹靠向沙发,一边打量自己的指甲,一边说着,“咦,她出去旅游啦,没跟你说嘛?”
“……没有。”赵嫤疑惑的稍顿一下,又问道,“那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也没有告诉我去了哪儿,就说是出去散散心。”
“可是我打她的手机没人接,我担心她……”
话没说完,严茹抬着纹得精细的眉毛,打断她,“这就奇怪了,下午我还和她通过电话,她说一切都好呢。”
“这样啊……”赵嫤犹豫的说道,“那好吧,我迟点再联系她看看。”
严茹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的同时,保姆端着有菜有饭的托盘,从沙发后头走过,在一间紧闭房门卧室前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单手托着餐盘,另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没有开灯的卧室,因为她开门进来,才有一片光线照亮被摆件衣服书本等等杂物,摔得凌乱不堪的地板,她把这份晚饭放在桌上,也没敢跟抱膝坐在床边的人多说句话,就匆匆离开,不忘重新锁上了门。
窗帘的缝隙下,摆在桌上的汤升腾着热雾。石净抱紧了双腿,把脸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都是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
当石净在餐桌上听见她爸爸说的话,她蓦地站起身来,“我不答应!”
愤意和不解就像一下涌上胸腔,她指向桌旁的男人,也就是她的哥哥石准,委屈的质问道,“凭什么他生意失败,要搭上我的婚姻来补救?!”
石峰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声音略带呵斥的说道,“石家是你的家,石准是你亲哥哥,你哥出了什么事,你这做妹妹不懂得分担一下吗?”
“这不公平妈妈,你们不能替我做决定……”石净知道在她的父亲这里俨然没有希望,马上去拉住严茹的手祈求着。
没料,严茹更是横眉冷对,“是谁十月怀胎生的你,又养了你这么多年,凭什么不能替你决定?”
“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和他好好的在一起,我求求你们行不行?!”石净声泪俱下地抓着她的胳膊,直接跪了下去。
她的膝盖愣生生敲在地上,却眼睁睁看着她的母亲,冷漠的撇开了头。
“别来这套!”石准抬起胳膊指着她,气焰嚣张的嚷道,“就你会下跪是不是?就你会装可怜?老子他妈好吃好喝供着你,谁知道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不想听见他声音的石净喊着,“你闭嘴!”
“你敢让我闭嘴?!”石准凶悍地瞪着她,同时收到严茹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即冲上来抓住她的头发。
石净尖叫着挣扎,但是面对与自己力量悬殊的一个大男人,也是无济于事的被拖扯着,往卧室的方向去。最让她感到可怕的是,坐在桌旁的父母选择冷眼旁观。
他毫不留情地将人往房里一推,她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再爬起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握上门把使劲掰了几下,无果,用力拍打着门板嚷道,“石准你把门打开!开门啊!”
石净回过头来找她的手机,却发现不止手机,就连笔记本也没了。她扑向窗户,随着夜风灌进来,楼下石准养的狼狗警觉地跳起来,冲着她狂吠不止。
原来他们是计划好的,让她无处可逃。
石净无助的捶着门哭喊,“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会报警的!放我出去!”
正如她所想,严茹早就知道有简衍这么一个男人的存在,似乎跟霍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因为相信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能想明白,然后听从他们的安排。
一遍遍回忆完这些画面,石净起身走来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机械般的吃着晚饭,但是没吃几口,她就伏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哭了。
翌日,在艳阳高照的机场跑道上,驶过一架客机,慢慢飞越过航站楼。
机舱内温度凉爽舒适,让人犯困,所以进入巡航阶段,赵嫤就解开了安全带,往身边的男人肩膀依偎去,顺便拉起他的手揉捏。
这只手不但骨节分明而修长,而且在青色的脉络衬托下,肤色白的快赶上她了。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握手的时候,赵嫤就注意到他手背有一颗很小的褐痣,“听说手背有痣的人心思缜密,精于算计。”
宋迢闻言蹙眉,“谁说的?”
不记得是在哪儿看到的,她仰起头,“我说的,怎么了有意见?”
宋迢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