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剩下那些还要我伺候你吃吗?”某人指着锡纸里的扇贝等烧物问。
“不用,我拿筷子就行。”邓芮茗嚣张挥手,宛如山大王,“你退下吧,去把手洗了。”
谢闻点点头站起身,趁她吃茄子不注意的时候把指尖的红油全抹在她脸上,而后坏笑着迅速跑开。
邓芮茗:“……”
妈的这家伙今年到底几岁,怎么这么幼稚的,思路还没对面那个九岁的小混蛋正常!
待谢闻洗净双手回来,她毫不留情鄙视道:“我想了想觉得张诗婷脑袋是有毛病,否则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傻逼。”
傻逼在她身边坐下,挥动双手把水渍都甩在她脸上,成功被她记在黑色小本本上。
“你知道吗,我真想求她把你给收回去,省得出来祸害人间。”邓芮茗一抹脸上混合的油水,全擦在他衣服上。
“你擦好了,随便擦,能多脏弄多脏。反正这衣服是给陈睦的,我不介意。”他侧过身,把t恤往她身上凑,从未如此猖狂,“还有,想让张诗婷收回我,下辈子都不可能。就她那低劣的撩人技巧,也就只能撩拨陈睦这种精|虫上脑的冤大头。”
她一听乐了,“你的意思是你正直得很,从来都不精|虫上脑?”
谢闻抖抖衣领,挺直脊梁,无比自豪。
“噢——难怪你总是软趴趴的,丝毫没有男人该有的强硬,原来是根本上不了脑。”邓芮茗斜眼打量他,故意用暧昧的语气戏弄,像极了青鸨,“不是我说,谢闻先生,你都这把年纪了,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谢闻:“……”
一般来说,但凡正常男人被质疑某方面有问题都会急到跳脚,可他并没有想象中被报复后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谜之微笑好一会儿,笑得她心惊肉跳。
接着身子慢慢前倾,凑到她面前,几乎就要面贴面。似笑非笑地与瞪眼的她对视,察觉到某人吓得屏住呼吸之后,目光一路下移,最后落在嘴唇。
某人已然受惊到不能动弹,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也差不多知道他想做什么。一般这样的距离除了嘴唇和舌头打架也没别的事可做吧?
狗可怕了,跟下蛊似的。
等等,好像最可怕的是自己。正常来说,应该一掌推开他,然后义正言辞地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自己完全抬不起手是怎么回事?别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根本是嫌距离不够近!
邓芮茗的脑内剧场再次开演,连眼睛都不敢眨巴,只是盯着他好看的唇形放空思绪。
那种疑似趴在橱窗想吃糖果又不能吃的焦急又来了,心尖痒得一塌糊涂,想要靠近的冲动渐渐占了上风。
妈的,豁出去了,偶尔的亲昵不要紧的嘛,就当是朋友之间表达真挚友谊的方式嘛。
嗯,就是这样。
她对自己吹着牛逼,鼓起勇气脑子一热,扬起了下巴。
然而就在她撅起嘴唇的那刻,罪魁祸首谢闻却挪开了脑袋,转而贴上她的耳朵。
热气喷洒,酥|麻难耐,更要命的是他骚气的话语。
“要不给你看看我的宝贝,研究下它到底有没有问题?”
卧槽?
正震惊着,下一秒,还没来得及缩回的唇瓣被两根修长的指头捏住不放。
卧槽!
得亏嘴巴被制住,那不经大脑思考的“好呀好呀”才没蹦出。她拼了命摇头,以示心灵清白。
谢闻直起身子,继续捉弄,“那麻烦你来告诉我,现在上脑的是谁,到底是谁有问题?”
说着看了看她被捏住的嘴唇,笑着露出白牙。
她自知玩脱,崩溃嗫嚅:“是我。”
谢闻满意松手。
这一战,邓芮茗溃败如山倒,再也没敢整任何幺蛾子。直到把这位祖宗和他的小跟班送走,她还怂得恨不得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连祖宗问她,明天周末要不要去他家看书,她都推脱了。
惹不起,惹不起,再招惹他怕是要丢小命。她这样想着,赔笑目送祖宗离开。
只是她不晓得,隔天的自己不光是丢小命,差点把大命也给丢了。
***
翌日,邓芮茗捧着手机在被子里从日出躺到日暮,终于因为腹痛而不得已起床。
她一路小跑进了厕所,岂料再也没能出来。
整整两个小时,她都在厕所门和马桶之间徘徊。从最初冷静的脱|裤演变为神色凝重的速战速决,再到最后的虚脱无力,唯有天王老子才知道她的第三只眼经历了怎样的冒险。
曾强忍不适翻寻医药箱,结果发现家里拉肚子的药在三个月前已经过期。
这简直是五雷轰顶。
屋里只有自己一人,想去医院都没有力气。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找闺蜜林音帮忙。
铃声响起的时候,林音正在微信上跟娘炮讲事情。她接起电话,还没出声问发生何事,就听见那头传来的呼救。
嗓音嘶哑,孱弱单薄,仿佛来自地狱的牢笼,令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泄洪是什么滋味吗?”
林音:“……”
泄洪是什么滋味,她当然不知道。她只知道,当自己紧赶慢赶来到邓芮茗家里,进门的第一感受就是——
“你他妈是在煮|屎吗?!”
外面是夏天三十八度的傍晚,里头是起码有二三十度的蒸笼客厅。毒气从源头厕所顺着过道一路飘出,弥漫了这个没开空调也没开窗的密闭空间。
从未有过的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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