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衡?」卫连舟突然插嘴说着。
沈书君倒是一愣,没想到卫连舟己经得知谢衡之事,卫连舟解释道:「是小九信上说的。」
从灵虚山下来时沈书君便把这事告知卫策,卫策越想越觉得谢衡这名字熟悉,后来给梁实厚写信时也给卫连舟写了一封,信上说了此事,又问他可否知道谢衡是谁。
「不瞒卫兄,要不是谢衡突然冒出,我不会这么急着嫁妹妹。」沈书君说着,他是想过让卫连舟当他妹夫,但本没有执着到这种程度。但谢衡的事出来,沈书君就想着早点给沈书娴订门亲,卫策是世家子弟无疑,卫连舟就是卫家的旁支末族,看他跟卫策的关系,还有跟卫大伯一家的关系,就是血缘远点,关系不错,关健时候给出力就行。
要是能订下这门亲事,谢衡找来时,除了有夫之妇这条外,又多了一条保护。也许谢衡就另外寻美去了,皆大欢喜。
卫连舟没有任何犹豫,道:「那就订亲吧,我让小厮现在就去寻了媒人来。」
「啊」沈书君有点跟不上卫连舟的速度,来的路上他还在想着,如何跟卫连舟说,没想到卫连舟答应的如此爽快,而且是马上找媒婆。不由的道:「卫兄不用写信回去,与长辈们商议?」
卫连舟淡然道:「我母亲去世很多年了,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即可。」他订亲不需要任何长辈同意。
「噢……」沈书君又是一怔,十分好奇,那你爹呢,你大伯,叔叔呢?当然也不会问出来,有些事情不好问,也不能问。他信的过卫连舟的人品,就是家境复杂些,那也无所谓。他只是想着卫连舟是商户,这个标准就足够让他嫁妹妹了。
小厮们腿脚麻利,媒婆请了两个,一个算是说亲这边的,一个是官媒婆。不管成亲还是订亲,总要到官媒那里登记了才算数,所以两个一起请来也是图省事。两个婆媒们说着吉利话,婚书写的很快,到聘礼这一项时,又有些犯难。
有婚书在,姻亲关系己经开始确定。但真出现了纠纷,闹到官府时,却以聘礼为准。哪怕女方只是收了男方的一块布,但块布是聘礼,这门亲事就算成了。要没有谢衡之事,只是写下婚书,聘礼后头补也是可以的。现在有这件事在,下聘就很必须。但连沈书君都没到这门亲事结的这么快,根本就没有准备。
倒是媒婆机伶,笑着道:「两家这缘姻是千里拆不断,不然怎么能在这里定下婚书。依着我说,这聘礼也不用太拘礼,只让卫爷拿件自己的信物就好。」
卫连舟想想便起身去了屋里,拿了一个玉佩出来,道:「我出门在外,身上东西不多。这块玉佩是我十岁时祖父送与我,十六年来我未离过身,现在交于沈兄当做聘礼。」
沈书君忙接了过来,道:「如此甚好。」
两个媒婆欢天喜地把婚书写好,又请梁太太当了保人,沈书君心里高兴每个媒婆赏了十两银子,只让她们把手续快点办好送来。
把媒婆打发走了,卫连舟就道:「此门亲事是沈兄不得己而订下的权宜之计,等这件事情过去,沈兄可以随时退亲。」
沈书君忙道:「卫兄这话差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相依为命。就是事出有因,我也不会随便给她寻门亲事。卫兄人品样貌,哪里配不得我家小妹。倒是卫兄如此说,只怕是……以后就是退了这门亲事,我仍然是感激不尽,卫兄也千万也因为心中生了嫌隙。」
卫连舟如此说,是照顾女方的面子,只怕是自己没看上沈书娴。这本就是强求不得的事,姻缘之事本是两厢情愿,要是卫连舟一开始并没有看上,成了亲也未必是好事。沈书君虽然会有点可惜了这门亲事,但也不会强求。
更何况人家卫连舟因为朋友之义,帮着渡过眼下难关,本就是十分仗义。实在不喜欢那就算了,大家接着做朋友就好。
卫连舟神情却有几分叹息,道:「我与沈兄可谓是知己相交,但相识毕竟短了些。许多事情沈兄眼下不知,以后要是知道了,别说嫁妹妹与我,只怕就是相交都不能了。」
卫连舟说的不清不楚,沈书君也不敢再问,他本来想的卫连舟可能是卫家的旁枝末族,但就是这样,以卫连舟现在的家业,沈书娴嫁过去多少有点高攀。现在卫连舟却说连朋友都做不得,沈书君就真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在家族中身份最差的莫过于私生子,私生子没有宗祧继承权,财产继承权只有婚生子的一半。但私生子只要能认祖归宗,社会地位还是有的,可以捐官,可以考科举。挑些门户低的女儿家,照样可以娶亲生子,不会有影响。
两个媒婆腿脚快,没一会就把文书送来,这门亲事也就算订下来了。这么一折腾,梁家上下皆知,梁太太满心欢喜,她本来就奇怪,沈书君出来行商把妹妹带着做什么,原来是为了结这门亲事。
沈书娴生的美丽温柔,再看卫连舟也是仪表堂堂,两家又是门当户对,再般配不过。现下订婚却是如此简单,梁太太便命人置办酒席,怎么着也得摆桌酒才像样。
卫策得知此事时正跟梁实厚码头解决纠结,身为漕帮老大,一大半时间都解决各种恩怨。突听得此事,梁实厚还好,俊男美女,门当户对,好亲事。卫策倒是瞪大了眼,实在没想到卫连舟和沈书君的动作竟然如此快,更神奇的是卫连舟竟然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