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涵又聒噪片刻,便也休息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堂屋内,只剩下云水二人。水心悠自步入唐家堡便觉得此地y-in森孤峭,处处透着古怪。唐晓涵在时喋喋不休,还算有些人气,她一走,天地间顿时安静下来,只闻蝉吟败叶,蛰响衰草,说不出的诡异。水心悠又念及“凶宅”“闹鬼”之语,愈发觉得寒意彻骨,便拉了神游物外的云晨潇道:“天色已晚,咱们快歇息了吧。”
两人为早日来到渝州城,一路风尘,不及梳洗,云晨潇拂拂水心悠青丝道:“待我出去叫人打盆热水来,为你梳洗一番。”说罢便抬脚要走。
水心悠忙急得牢牢将她抱紧,半娇半嗔道:“素日里不修边幅,这会儿又要那劳什子作甚!”
云晨潇回过身来,回揽住她,故意抢白道:“悠儿杀伐决断,贲育之勇,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的今夜信那鬼神之说了?什么凶宅啊,y-in司啊,邪物啊,都是无稽之谈……”
水心悠知她故意,恨恨地朝云晨潇肩上咬了一口。云晨潇见她故技重施,一时吃痛,待要推开,却又不舍,便定定将她抱住。过得片刻,水心悠将云晨潇罩衫拨开,见她肩头红红的两排齿印赫然,笑道:“你要再多嘴,可就又要挂彩了!我听说狗血最是辟邪的。”
此时时辰尚早,只是天气y-in晦,飞云黯淡,故而显得夜深露重。云、水并卧床榻,四目相对,说些闲言碎语。水心悠只觉寝褥如铁,周遭y-in气森森,如置身冰霜,便叠身钻入云晨潇怀中,呢喃道:“冷……”
云晨潇拉过她的手脚,抵在自己胸前腰腹,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问道:“还冷?”
融融暖意自四肢百骸袭来。刚才还觉y-in森恐怖的所在,因为熟悉的淡雅气息和平静的心跳律动变得不再可怕。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冰冷的四肢也渐渐变得滚烫。水心悠用脑袋蹭了蹭云晨潇的下巴,也不答话。云晨潇便自顾自道:“虽然水火不容,你也该将霍大个子那招‘烈焰飞火’好好练练才是。别的不说,驱寒取暖还是足够的……”
“练什么烈焰飞火。有你万事足。”听得那人扔喋喋不休,水心悠脱口而出道。她从没想过,在这蜀中腹地,机关重重的唐家堡的斗室中,自己对云晨潇的依赖和迷恋竟然到了泥沼深陷不可自拔的地步。想到此处,水心悠脸上羞赧地偷偷一红,幸好夜色昏暗,将她不胜娇羞之态尽数掩下。她将耳朵贴在云晨潇左侧心房,聆听着安稳的声音,发觉那律动愈发强烈,双手支颐,一脸宠溺地拧拧云晨潇脸颊道:“风动旛动耶?”
“仁者心动。”云晨潇答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