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呀!好汉爷!您留我条贱命,将来好报答一二的。您说吧,咱要银子有银子,要美女有美女......您就是全要了,我也绝不言语一声!但只求能给个活命的机会。”

那好汉冷哼一声,“屎壳郎腌臜货!要你臭银子何用!这姑娘我挺稀罕,别的什么银子之类一概不要,全留给你办后事得了!”

富灵阿心下打卦,贼不拉轰的东西真够搓火儿,这妮子可是他心尖尖儿上的,想都想了好几年呐,将将儿就要得手凭啥让给他!吞声忍气道:“好汉爷,这您走眼了不是?她哪算得什么,我府上还有比她更俊的。您瞧这么着,我叫人给您带来?”

富灵阿话音刚落,只见那好汉不由一二,上去便给他个大耳帖子,“你废什么话!紧着歇了吧!”胳膊肘一塠,把富灵阿砸昏了过去。

雪梅成了惊弓之鸟,身子都吓软了,强撑着伸手想抓炕垫子往里爬,那好汉面上露出怜悯而又欣慰的模样,“姑娘,我是你叶额其。来别怕!咱们安全了,额其带你回家。”

雪梅的眼睛哭得桃儿似的,视线早就模糊了,才眨眨眼回过头来看,“您是叶额其?”他身着元青色暗花右衽紧身袍服,腕袖挽白并无花色,面容显着刚毅,端正清奇的着实像个汉家武师。舒穆禄氏是上三旗的皇亲贵胄,俗话说‘旗人皆行武’遂家里配得的武师也算世代习武的家族,旗族重待老仆,尽实了说世仆最受信任,旗人老辈儿便有祖训‘跟着自己长辈的人,都是自个儿的半拉长辈。’而眼目前儿,叶武师的地位就介乎于长辈和师傅之间的位份了,乃至负责并保育着雪梅今后的一切生活。

叶武师哽噎得说不出话,只点点头将双手一展,雪梅眼里噙着泪花,奋起身来一头扎进叶武师的怀中,“叶额其你怎么才来?我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隔着窗子往外望,月色满满的投进来,走水似的皎洁了她的发,清清冷冷中面容也带了几分幽怨,叫人看着心疼。叶武师摩挲着她的头,“都怪我来得迟,叫你受了委屈。打从今儿起我一步都不离开了,好么?”雪梅听了把头深深的埋在叶武师的怀里,哭得愈发哀凄恸心。

雪梅迄小就被叶武师带着抓宽皮条子甩枕头,这是旗下孩珠子耍的玩意,不过到了会走路时,女孩儿就已经退出舞弄撒野似的游戏,这个时候女孩子就只能玩欻拐③,从而开始学习琐碎的家务,像纳靰鞡④底子、女红等。

叶武师知道她的心思,便从袖口里掏出欻拐塞给她,“哝,这是当年你还未出弥月⑤时,你阿玛给你做的,如今也权当念想了。”回过头乜了眼富灵阿,“这地介咱可呆不住。你恁么哭若把他的亲兵招来,到那时可怎么处?”雪梅抽抽噎噎的只听到这话忙捂上嘴霎时噤了声。

叶武师弯下身子,勾着食指刮她的鼻梁骨,“你身子怎样?可走得动?”

雪梅摇摇头,“这绳子勒得腿底下木木麻麻的,总有好些日子没得进食,适才又吓得我够呛,实在站不起来。”

叶武师一扭身,弓着背说:“上来,额其背着你。”

雪梅慢慢地趴了上去,叶武师负着双手一托,稳笃笃地将她从正屋里背了出去。偏巧这时候正碰上两个提着牛角泡子轮值的戈什哈,离着老远喊问:“是谁?”叶武师脚底迟登一下,见势头不妙,遂大步流星的往院墙方向奔去。

他带着雪梅有些负累,来不及跑去打开院门,就被后面的大个子戈什哈急忙抢步,持着呱唥唥响的大刀片子砍了过来。叶武师一闪身,脚下一个散绊子登时将他踢得老远。另一个戈什哈手里有锣,站得老远边喊边敲:“有贼!快来人呐!”这院内动静一大,各厢房瞬间烛火通明。

叶武师很是处之泰然,只抬抬手把大拇指与食指相扣,搁在嘴边一哨,便很快地从墙院外越出一个人来,那人手拿长把刀,大辫子缠在颈项上麻花儿似的盘出好几个层。

叶武师在他后面喊了一声,“春望,你得小心!这些人下手忒黑!”不及春望回应,便很快地与对方交上了手。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那些戈什哈都拿着短把腰刀,只见春望手疾刀快总比对方先到一尺,只用刀背儿拍晕了完事儿,并不轻易取人性命,四野之内啪啦啪啦的碰铁声又迸出许多火花来,瞅着极是揪心。

而叶武师背着雪梅顺着墙根摸到门闩,正在开门的空当,却被追过来的戈什哈一刀刺伤了胳膊,叶武师暗哼了声,不待他反应那戈什哈直奔他项上砍来,只见春望来势如风,用刀面子砰地一砸,戈什哈晕倒在地。

叶武师拉开门闩,把顶门杠就势一扔,“齐活,快颠儿!”

出了便邸,一转角便是漆黑一团的角巷,叶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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