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逆狡黠一笑,而后伏在谬音耳边低语几声:“若被我发现你还敢骗我,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谬音闻言立即双眸冒火,那脸颊渐渐泛起红晕。
“开个玩笑,莫生气。”微生逆笑道,而后将宋言初也揽到怀里,让二人分别垫在自己左右肩上。
“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至少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追杀,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谬音严肃地说道。
“这崖底处处透着诡异,而那与我交手的两队人中着黑衣阉人的是左丘颉派的,另一队人甚是奇怪,他们似乎要夺去翟瑄和翟琮…..”
“行动一次便会行动二次,行动多了便可找出破绽。”谬音表情微变。
“好,先回去查一查今日之事。”微生逆扶着谬音起来。
“我自己走便可。”谬音尴尬地说道。
“我带你们俩回去还是可以的。”微生逆稍挑眉,一手抱一人便飞身而离开。
入夜,行馆。
君致在案前徘徊踱步,时而一颦,时而一展,最终还是独倚阑干,看那西风凋碧树,杳不知其飞绪何往。
忽然,幽绿的身影宛若藤丝,落到君致面前。
“谬先生。”君致有礼道。不久前他便接到谬音的传书,他心知谬音怕是对谣言一事有了兴趣。
“君二公子。”谬音颔首道。
“谬先生是否对此事有所想法?”君致将谬音引到桌边,为其倒上清茶。
“此事我暗中介入,君二公子不必担忧无法交代。”谬音淡淡道,而后便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君致。
君致了然,接过那信件,浸月岛上他与谬音算是朋友,他心底是十分佩服这男子而今谬音有事相求欲了解谣言一事他自己也算是报答谬音的救命之恩,再者他君致只负责将此事查清罢了
“谬先生眼下可有住处?”
“有事我便会来寻你,这信件便是你需要的东西。”
“我明白。”君致展颜道。
谬音浅笑颔首,刚要离开便被君致叫住,谬音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君致。
“先生….先生可知微生逆?”君致神情有些悠远,暗黄的烛光在他清丽的面容上摇曳。
谬音不知情绪,轻启嘴唇道:“他是我的徒儿。”
“先生,我以前是否认识他?”君致犹豫道。
“不认识。”谬音目光直视君致,道。
“是吗?”君致神情落寞,托起茶托轻抿一口茶。
谬音宽广的袖子下掩藏着他紧握的双手,但是他依旧言语平淡道:“君二公子之毒已然全清,而记忆已然恢复,莫要沉溺过去。”
“好…..”君致有些勉强地笑道。
谬音颔首便迅速消失在暗夜中。
君致独留房内,仔细阅读谬音送来的信件,脸上渐渐浮出势在必得的笑意。目光一移便看到了他随行带来的那幅雪梅图,轻轻展开那画卷,提手拂过每一朵像是染血般鲜红的梅花最后落到同样血红的那一抹男子的背影…..
脑海中有过一闪的记忆,最终还是坠入大海,别无他寻。君致凝思了许久,最后将那画卷放到烛焰上方…..
“若是忘记,那便忘记。”君致将最后一角画卷燃尽,双目无神道。
灰烬一地,觅情。
☆、七子查案
次日。
迷雾初散,池水满无声。
行馆作为接待外臣使节之处,本应有礼对待,而今被一排一排的侍卫驻守包围倒像是牢笼一个。
这种略带雾气的暖意,让人犹生反感。黏腻的触感丝毫不及那人的一点清爽怡人,风拂玉面,不带拖沓。
左丘衍一大早便来到行馆与君致君故会面,刚踏入大堂便看到君致与君故朝自己缓步走来,面带不进心底的笑意。
左丘衍见此不禁心底冷笑一声。
“见过七殿下。”二人完美地无可挑剔的行礼,让人身心舒爽。
“不必多礼,入座吧。”左丘衍言罢便直接走到上座。理了理绛紫色的长袍,沉暗的眼眸如深潭千尺,尊为上位,有那么一瞬二人以为自己面前的即是帝王。
“启禀七殿下,臣昨夜细想之下认为能让谣言广布不止之人,一是有钱二是有权。”君致直入主题道。
“掌钱为商,掌权为官。”君故难得严肃道。
“两位欲从何查起?”左丘宇抿了口茶言道。事实上说来,他的年龄皆在两人之下,不过是位高权重才以名义来监察二人,但他心中却毫不发虚,神色泰然。
“臣以为,先查官员。”君致道,而后取出一份信件递给左丘衍。
左丘衍翻阅一二后,娴熟得不似一十八岁的皇子,而后将信件一闭,似笑非笑地看着君致道:“君二公子很是厉害,帝都重臣的资料掌握手中,连他们的弱点也是详尽。”眼神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凌厉。
“担君之忧,臣定是竭尽所能。”君致再拜道。
“如此,七殿下定是知晓接下来之事。”君故笑道。
“此事殿下莫要轻易出面恐防不测。”君致关切道。
“本殿自有分寸,富商一事便由尔等负责了。”左丘衍面无表情地下令道,而后示意二人起身。
“臣遵命。”二人起身作揖道。
几日后。
虽是暮春,那御花园中依旧□□如昨,看来定是那太监宫女日夜料理那满园春花。左丘颉站楼上举目眼放。
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
左丘衍、君致、君故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左丘颉身后,打破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