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躺着缓了一会儿,勉强能动弹。他费力地坐起来,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势,大概是疼痛感太明显,他脑子终于开始正常运转:现在应该走回公路上,方便同事们来找。可惜这里一眼望过去都是树和丛生的杂草,看不到公路在哪里。他只好顺着这边稍微平缓一点没有树木的地方往下走,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走到底下的公路上。
俞然的胆子本来就不是很大,一路走,一路听见偶尔几声凄厉的鸟叫声,越发胆怯。又好死不死想起在来的路上,老板给他们介绍说这附近以前是雷区,更是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走着走着,俞然感觉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坚硬的圆形物体,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划过了n部军旅剧抗战剧警匪剧,心里一震,一身冷汗都下来了:卧槽,这……这不会……是……雷……吧……
他没敢再动,全身因为太过紧张甚至止不住小幅度颤抖了起来:怎么办?我真要挂在这儿了?
再回到俞然他们同事那边。他们一行人实在太累,烧烤过后又吃得太饱,都困得不行,所以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俞然没回来。过了半个小时,俞然座位旁边的同事因为车子颠簸醒了过来,一看俞然不在,四下看了车里都没有发现俞然的身影,才赶紧告诉了后排睡得正香的李正。李正一听,这还了得?立马跑到车子前面,跟老板说丢了个人,让司机赶紧掉头回去找。车上的人因为这动静都清醒了过来,一时间有点骚动。李正稳定下车上人的情绪,赶紧拿出手机给俞然打电话。可这山上根本没什么信号,电话完全拨不出去,就算想报警也没办法,这才再次着急起来。
大巴自掉头开始一直开到了烧烤的地方,都没人没看到俞然的身影。这下所有人都着急起来,纷纷下了车,一行人一边沿着公路走,一边喊俞然的名字,就这样又找了半个多钟头,还是没有听到响应。
看这群审计他们急的要命,织品厂老板也出了一身汗:上山的建议是他提的,人也是他带出来的,这出事了也是他的责任啊!他拿着手机焦急地翻电话簿,突然有了办法,懊恼地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边有驻军!让他们帮我们找人啊!”
李正一愣:“这,能行吗?不先报个警?”
织品厂老板有点激动:“当然行啊!反正咱们电话也打不通,要报警得下山找有信号的地方了,到时候又是两个多小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再说,他们部队里的人对这边熟,找起人来应该方便很多!”
李正只犹豫了一瞬,立刻拍板:“行!不过章老板,咱们怎么找部队帮忙啊?”
那个大巴司机一听到这里,突然插话道:“你说这边的xxxx部队吧?我之前送市里的中学生去那里参观过一次,认识路,我带你们去吧!”
又过了差不多半小时,一行人乘着大巴车到了部队基地门口。
他们当然是不能轻易进去的,因此一群人都下了车。李正拿出自己的证件,试图跟门口的守卫讲述情况。用了差不多10来分钟,对方才决定通报给上头领导。
听过几人的描述,基地副司令陆卫国皱起了眉头:那附近似乎是以前的废弃雷场……虽然几年前工兵训练都在那儿进行的,现在应该比较安全,但是考虑到附近都是陡坡,有可能因为泥石流等因素,把其他地方的地雷送到那里。经过仔细考虑,陆副司令决定派工兵连的一个排过去看看,然后让织品厂和审计这一群人先在部队营区等待。
袁誓刚接到上头的命令,就立刻准备齐了东西,带着手下的一排往指定地点去。
命令只说让他们去以前的雷场找一个走丢的游客,没说细节,所以一排长有点纳闷:“游客怎么走到雷区了?”
袁誓瞪他一眼:“叽歪什么?”
一排长赶紧闭嘴。
一路搜寻,都没有什么发现。袁誓拎着军工匕首和探针,一路走一路看,却只看到零星几个地雷残骸,看来这附近的雷场确实已经相当干净。他正拨着树枝往前走,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同行的士兵喊了一声:“袁教官!那边有人!”
袁誓闻声小跑过去,很快看到陡坡下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只不过那人背对着他们,像个雕像一样,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袁誓试着喊了一声:“喂!”
那人却突然喊道:“别过来!我踩到地雷了!”
袁誓一行人俱是一惊。
几个装备齐全的士兵刚想上前,袁誓却拦住了他们,自己拿过了工具箱,慢慢走了过去。
袁誓半蹲着,用军工匕首小心拨开这人脚边的泥土。看到这人腿抖得不像样,担心对方坚持不住,便问:“还站得住吗?”
这人似乎图为被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身体都僵硬了,此时无法动弹,也没开口说话。
袁誓之前没顾上看他长什么样子,这会儿听对方没反应,抬头看了一眼,心里纳闷:怎么是他?
不过袁誓也只是念头一转,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拨开泥土。他看到俞然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心知对方坚持的时间太长,估计已经到了极限。他转头看了眼附近紧张候命的众人,道:“一排长,过来扶着他。”
一排长闻声连忙道:“是!”接着放下手上的工具,小心地走了过来,扶住了俞然。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袁誓终于看到了地雷的大体形态。仔细确认了半天,他松了口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