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你mb啊!”一个已经明显喝上头的人把酒保猛然一推。他力量失控,酒保立时便重重向后方摔去。
黄磬音被骂声惊扰,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到个一米八的y-in影连退几步,直直往自己这里倒来。
她下意识张开嘴,惊声还未来得及出口,一张粗粝大手突然出现在y-in影和她之间,于电光火石之瞬,把y-in影的身形往边上一拽。哗啦一阵碎响,伴随着黄磬音后知后觉的尖叫:
“啊!!!!!”
两人滚翻在地,途中把一张金属小椅带倒,椅背又撞到旁边一张玻璃面小桌,震翻了一桌的酒杯酒瓶。酒液香气四溢,浸透了满地的玻璃碎渣。
袁朗迟疑地往出事的方向瞧了一眼,调酒师恋恋不舍眼前的大八卦,不想走开,便挥手冲一个服务员示意道:“过去看看,不行就报警。”
铁兰兰轻哂:“有你这样的老板,这家酒吧还能撑到现在不倒,当真奇迹。”
调酒师厚着脸皮,假装没听懂。铁兰兰也由他去。
“你步步高升我占不到便宜,你死伤残疾我也不会伤心。”她继续对袁朗解释:“我一年只在国内待10来天,和我结婚,你依然是自由的。”
袁朗苦笑:“你倒是看得通透。”
铁兰兰:“见多了,自然也就超脱了。在非洲这些年我只学会一句话——除死生外无大事。”
“除死生外无大事。”袁朗轻声地复述着,只觉这一句已把自己半生的体会都说尽了。
铁兰兰眨眨眼,从神游中醒过神来,嫣然一笑:“结婚于我们不过小事而已,却能安抚家人的关心,消解旁人的疑虑,何乐而不为呢?”
兼任调酒师的酒吧老板在一边看得又惊又叹,不愧是母豹子,连相亲都相得这样不拘一格!
就在这时,酒吧深处一片连绵惊呼,人群开始向后退去,有些人已经开始往门口挤去,更多的人只是躲得远远地看热闹,悉悉索索地讨论着:
“那是什么?”
“不都说是炸/弹吗”
“怎么可能,这年头地铁查那么严,我看他就是吹牛皮。”
“咱们先走吧~”
“没事儿,炸也炸不到咱们啊,前面那么多人的呢。”
袁铁二人对视一眼,出事了。
方才黄小姐眼见两人摔地,慌慌张张便去拉被酒保压在身下的伍六一:“伍,伍先生……你不要紧吧?”
伍六一倒在地上,剑眉拧起,虎眸微红,双唇紧闭,似乎在忍受某种极大的痛苦。脸颊被玻璃渣划了一道血痕,细密的汗珠趟过伤口,汗水里的盐份让他的面孔不自禁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黄小姐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她再如何见过世面,终究年轻。商场上无论暗地里如何腥风血雨,明面上可绝没有这样挥拳斗殴的场面。一眼扫过,只见满地碎渣,不知伍先生周身上下伤了多少口子,摔着这样重又该有多少内伤,会不会还有骨折什么的。
王老板是个老江湖,起起伏伏才有了今天。资金链短缺的时候,也曾被手下一群民工举着钢筋围堵数日。他一见对方两派分明,人数众多,晓得不好惹。赶紧上前拉住黄磬音,压低声音道:“黄小姐,这里乱得很,你先跟我走。我回去叫人来送小伍去医院。这事你得听我的!”
黄磬音一把甩开他,泪水收起,眼角一抹煞色:“员工出工伤都敢弃之不管,ehs考核成绩别是塞钱买的吧!”
王老板急了:“这怎么算工伤呢。”
黄磬音厉声道:“他陪你一起接待甲方,属公务,怎么不是工伤!”
“你们还好吗?”年轻的男声突然c-h-a入。王老板和黄小姐齐齐回头,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秀气男子居然一手提起酒保,又一手提起伍六一,两个壮实的大汉在他手里如拎小j-i一般,轻送把两人安置在旁边椅上。
黄小姐赶忙冲过去:“走,我送你们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