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说着,眼圈忽然晕开一片血色:“可就算是报应,如今我已是脖子搁在刀下之人,过完今日没明日,这债也该还完了。你又何必特地来落井下石,白白脏了自己。”
“岂能不来?”萧索面无表情道,“当真解恨。”
沈砚闻言,垂眼盯着腕上的镣铐出了半日神,慢慢从空隙里伸出手去握住他的:“你也这样疼过吗?”像是伤口浸在盐水里,密密层层滋洇的疼。
“我只被铐过一日,”萧索抽回手,“腕上并无伤处。”
“我知道……”沈砚无力地喃喃,“你伤在十指。十指连心,最该疼的。”
风从气孔中钻进来,晃得火光摇曳,照在二人脸上,一半是y-in影,一半是模糊。
萧索勾勾唇角,讽笑道:“将军百战沙场,大小伤患无数,手腕蹭破点皮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心里不痛,便不觉得痛罢了。可见若不切肤,又如何知道疼?我当初的滋味儿,你今日也算体会了。”
沈砚指背摩挲他的脸颊,镣铐相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他的神色如此温柔,如同往日两情缱绻时的模样,唇边却泛着苦笑:“别的我不敢夸口,唯独对你,我自问没有一分辜负。无论你如何恨我,都无法否认,我对你始终是另眼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