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说过不会抢么,你给我看看,我已经非常感激你了。”言辞间平和亲切得很,倒似他们之间并无龃龉,已成了朋友一般。
霍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只嘟囔道:“我是怕你看清楚了,却要被吓着。”说着将布条一圈圈解开,露出那铜器原形来。
那女子初尚怪讶这印章造型颇为怪异,却没想到那上头来,待他解了一半,猛然惊醒过来,一跃倒翻回去,面色通红地指着他道:“你、你、你……住手!你这根本不是墨玉印,你这流氓!……”
霍青诧异抬头道:“什么墨玉印,我都说了这东西乃私藏的秘密物什,不好意思拿给女孩子看,不是你硬要看的么?”然而眉眼中却掩不住一股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之色,眼里满是憋笑的意味。
那女子陡然受惊,醒悟被他捉弄,那脸色这可怎么也好不起来,寒声道:“这是你自找的苦吃!”身形蓦然暴涨,双手连袖而舞,劲风直扑霍青面门。
霍青哪会没有准备,脚下步法一展,转身就要开溜。然而他走出才一步距离,那女子一双长袖已然袭到,流云飞瀑一般自肩直刷到腰背。他只觉背上数个穴道一阵酸麻,身体又不受控制,再度扑面跌倒,脑中只是苦笑,想到拖延了几句玩笑话的时间,终究是逃不过这厄运了。也不知自己的意志还能否再从她勾魂摄魄的眼波与魔音中挣脱出来;而那很可能即将被自己出卖的玄冰宫主,若还有幸再见,会不会亲自动手宰了自己。
他才这么想,便听背后正一把抓向自己背心的女子一声惊“咦”,身形不进反退,倏然倒跃出两三丈外;而自己肖想里那冷冰冰的声音竟突地自头顶响起,道:“且住!你这套功夫,从何处学来?”
27、
霍青心中一跳,一时有些不敢置信,明明数个时辰前离开玄冰宫时还满心强压的愤懑不满,此时却简直感激涕零,叫道:“前辈!”苦于穴道被制,却无法翻身抬头瞻仰他老人家的勃勃英姿。
凌飞寒“嗯”了一声,注意力却显然全在那个女子身上,霍青心中忽然一凛,急叫道:“前辈莫看她眼睛,也别听她说话!”
那女子手段诡谲,人又奸诈,凌飞寒看起来虽说冷冰冰的,一旦被挑起情`欲将是什么样子他可是深有体会,便唯恐凌飞寒着了道儿。况且一想到凌飞寒倘若竟同这等妖媚女子有了不清白的关系,自己心中实在大为憋屈,更不能令那女子得逞。
谁知他这一语出来,却是那女子嗤笑一声,仿佛对他的警告极为不屑。
凌飞寒道:“无妨。”接着向那女子道,“你这套‘妙音天魔舞’的功法,乃是从何处学来,可否告知?”顿了一顿,似乎想起底下霍青的情状,又道,“无端袭击这人,又是因为什么?”
他面容冰冷,问话语气却只是寻常询问,并非逼迫。那女子三丈之外被他看着,也好像浑身不自在,但刚被霍青摆了一道,要就此离开却很不甘心,娇笑道:“这位俊哥儿眼力真好,一眼便瞧出我这点微末之技的来头。”
凌飞寒道:“‘妙音天魔舞’在中原虽不出名,却是西域行商之人闻之色变的一项秘技。能令人饥馁七日面犹欣然,命丧绝途尚带笑容,也实在不能算是‘微末之技’了。”
那女子被他点破功法特征,却毫不心惊,反笑得愈是艳丽,道:“你在故意逗人家么,这功法的事分明知晓得比我还多,却还问我做什么?”
凌飞寒微微蹙眉,道:“我正是知道得多,所以才要问你。当初以‘妙音天魔舞’纵横沙漠,杀害劫夺无数西域商旅队伍的‘蜃楼’,正是为我派前辈所毙。这功法自此未在江湖出现,更不曾流入中原。你却是怎么学得的?”
那女子以手支颐,偏头望着明月,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眼尾波光荡漾,却还是瞟着凌飞寒,语声娇柔地道,“我怎么知道呀?教我的人从没说过它的来历,更没告诉我它这般特别。我若是知道,定要加倍练功,好让俊哥儿你能‘欣然’‘带笑’地到我这边来呢!”
凌飞寒眉头皱得更深,拂袖一挥,一双眸子冰刃般深寒彻骨地斩断她柔媚眼波,断喝道:“够了!那教你的人是谁,你给我老实说来……”
原来他察觉到那女子不觉间竟动用了“妙音天魔舞”极上乘的心法功力,怎容她如此放肆,随手一记还击,继续追问下去。
那女子神色一僵,便连眼波也凝住了,整个人似乎被他喝得呆住,目光微微颤动,眼看便要说话。霍青却忽然模糊地呻吟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前辈,好热,我、我难受……”
凌飞寒一怔,原来紧迫着那女子面目的双眼一转,终于落到霍青身上。那女子被他双眼攫住神志,此时方得逃脱,哪里还敢再呆,见他目光撤回,已自尖叫一声转身拉起裙裾发足飞奔,什么曼妙姿势也忘光了,实在称不上好看。只是凌飞寒也无暇顾及到她,踩在枝头的脚步一错,落在霍青身侧,弯腰扳着他肩膀将他翻过身来,道:“你怎么样?”
霍青面孔通红,两眼迷乱地瞧着他,呼吸急促而粗重,道:“前辈,前辈,我……我好想你!”他浑身肌肉轻颤,看样子是想伸手探足攀上凌飞寒肩膀腰身,却为穴道被制,不得动弹。
凌飞寒只觉掌下躯体热气直透自己肌骨,他方从那情`欲的梦魇中挣扎醒来,对此敏感地很,一掌将他扳过来便即放开,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