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冕旒,龙袍加身,光芒与日月同辉!无人可及!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侧身而立,厚实的毛领挡住半张脸,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正在下棋的乐央王身上。
巫骨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侧身微微歪头。
乐央王注视着棋局。
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说话?
☆、第四十九章:妖王之怒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乐央王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思虑片刻,落棋。
不阿抱着刀,巫骨大人突然出现,简直意外又惊喜!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彩-蛋,炸得晕晕乎乎的,刚冒出要凑过去的苗头……
就听身后一声暴喝,“站住!”
回身正对上乐央王那阴郁狠戾的眼神,盯着不阿,嗓音也低沉了起来,“过来!”
巫骨蔑视的瞟了一眼乐央王。
乐央王脸都黑了,站起身袖子一扫,棋子散落满地,步履生风,一把抢过不阿抱在怀里的不灭-长-刀,巫骨翻转手腕,袖中滑出长剑,剑身漆黑,寒芒耀耀,睚眦刻镂以剑鞘吞口,此剑正是不阿剑。
此二人,将“能动手,就绝不-哔-哔”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只见,两道身影,一明一暗,急速绞-缠到一起,所过之处,狼藉遍地。
剑气扫过,惊起一地落红,刀光剑影间,你来我往,快意恩仇,遑论谁弱又谁强!
不-灭-刀,不阿-剑,大力碰撞的一瞬间,火花迸溅,这是硬-刚。
不阿按住绞痛的心脏,刀不是那么用的!他的刀啊,砍卷刃了!
转瞬之间百余招拆过,两道虚影各退一边,站定,狭路相逢,争锋天下,舍我其谁之势。谁狂又谁傲?说不尽的千-古-风-流。
不阿看了看眼前局势,迅速跑向乐央王,拉住他,小心翼翼劝解道,“别打了!”
乐央王皱眉,恶狠狠的瞪着巫骨,呸了一口,一字一顿,“杀不尽的奸佞小人。”
巫骨轻蔑的扫了乐央王一眼,那是王-之蔑视!
咚……远处传出闷响……
众人寻声而望,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惊!那不是鹿角怪吗?
只见鹿角怪抬手在头上动了动,吧嗒往地上扔一个东西,再一看他的头顶,就只剩下一只角了!那半只在地上躺着!
……又有几个,顺着绳索跳了下来,银色铠甲……不阿赶紧数数,怪不得今天阵法这么弱,合着这是有几个掉队落下了!
不阿喊道:“你们……怎么才来?”
鬼将匆匆跑到不阿跟前,朝鹿角怪,指了指,闷闷的说道,“迷路了!”
不阿看着鬼将,“那一路都是标记!”所以,你们是怎么迷的?
鬼将戴着面具,尴-尬也看不出来的,“未-解-之谜!”
巫骨站在高台上,仔细的端详着他的剑,长指轻抚过剑身,剑锋朝暗处一指,嗓音阴沉沉的透着股森寒的冷意,语速沉缓,“给我出来……”
嘿嘿……暗处,传出鬼-畜-一笑。
朵朵灼红的桃花下,走出一人,异域的服饰,前额缀着一圈儿宝石,耳后的发间,别着几根艳丽的尾羽,他往前走出几步,站定,看着巫骨,用蹩脚的汉语,嘲讽道:“还真是不改嚣张作风啊!”
不阿不由疑惑,波旬,他来凑什么热闹?
说着波旬拍了几下手,桃林里走出一队人,个个儿体格高大精壮,抬着一个大箱子似的东西,上头用上等的细绒布罩着,箱子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波旬走到箱子前,捏住绒布的一角儿,看着巫骨
,脸上的笑容甚是欢心,“你……瞧好了!”
宝蓝色的绒布被掀开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人多高的水晶瓶,被固定在铁质的框架上,瓶内透明的液体里,悬浮着一女尸,周身只缠绕了一道素雅的飘带,长发披散,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淤,双目紧闭,纵有倾国倾城的盛世美颜,又
有何用?
波旬一直盯着巫骨,希望在那张总是一副孤傲自负、目中无人的脸上,找出些许破绽。巫骨眸光淡若清风过,扫了一眼那水晶瓶内的女尸,转而看向乐央王,乐央王显然极度震惊,眼睛瞪得大大的,
拳头攥的咯咯响。
那女尸……是定安公主,按辈分,他得叫一声姑母!是巫骨的亲姐姐!合亲嫁给波旬之父,嫁过去仅仅半年,波旬父亲便病死了,又嫁给了波旬哥哥,习俗不同,但这种事,却是好说不好听!波旬哥
哥性-情-暴-烈,有传言称定安公主……过的并不好!
巫骨看着他,“我父皇,有九子……唯有你父亲,最不具帝王德行!虽不至昏庸无道,但软弱无能,边境祸乱四起,区区鼠辈,也敢犯我天威……他却一味求和!若以女人换和平,还要男人何用?”
乐央王怅然一笑,“所以……你弑君篡位吗?”
巫骨挑眉,“有何不可?万人膜拜的宝座,我坐不得吗?”
鬼将已悄无声息的摆开一字长蛇阵,十四跟麟儿,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一个盯住波旬,一个锁定乐央王那一派的白灵跟寻梦。杨玉欢挡在关山月身前,看来是清醒了,不阿扫了一圈,最后对上那
双熟悉的眼眸。
雁翎王靠在一株桃树下,怀抱着娃娃,正看着不阿,唇角轻勾,含笑微微点头。
不阿莫名觉得心安,老东西,终于清醒了。视线扫过众人,众人皆在,唯独少了他的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