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半仙儿冷笑,道:“不行,就让他念!念错一个字,他这个月不准吃饭!”
君爱睁圆了眼睛,吃惊道:“天哪,这刚月初,到月末还得二十来天呢,二师兄,这回你完了。”
二白脸色煞白,抖成筛子了,白半仙儿冷声道:“念!”
“无无、无字天、天书……”二白的舌头已经开启打结模式。
白半仙儿瞥了一眼那信,不由一愣,皮质的信件上空无一字!只有信封上写着几个繁复晦涩的古文,刚好白半仙儿认识,那几个字是白碧城亲启,这信……还真是给他的!
这事儿……怪了啊……
白半仙儿纳闷,让君惜把院子里的尸首处理了,自己回到屋子,斜仰在椅子上,啜了一小口茶,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边儿,抬头就瞅见,二白歪着头在咬手指,俩眼翻白,咧着大嘴露出了极其诡异的笑脸,发出咯咯的笑声,还是很稚嫩的童音,满脸胡茬的糟汉子笑的调调跟孩童一样,他怎么变成这副死样子了?
白半仙儿眼角一抽,悄无声息的把椅子往旁边挪挪,道:“二白……你没事吧?”
二白浑身抽搐了一下,眼珠恢复了黑白分明,一脸茫然道:“啊?怎么啦?”
眼花了?白半仙儿打量着二白,没看出什么异常来,突然二白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脸瞬间涨成了不祥的紫红色,眼瞅着这口气就要上不来。
情急之下,白半仙儿冲上去企图掰开二白那只掐住自己脖子的大掌,手背上青筋凸起,这是下了死力气,白半仙儿个头才到二白的胳肢窝,干着急使不出力。二白突然低头,用已经翻白的眼珠看向白半仙儿,白半仙儿头皮一麻,只觉腹部挨了一下狠的,还没感觉到疼,衣领子一紧,人被提了起来。
白半仙儿听到嗖儿的破风声,天旋地转,他从窗户飞了出去,被打飞了!
“啊!”身子底下传出一声惊呼。
“……”一瞅,身下原来有个肉垫,怪不得没摔疼。
“您老打算在我身上坐到什么时候?”君惜脸色怪怪的,手里还抓着一只鸡,道:“我可还没长成呢,您先放过我一码?”
白半仙儿低头一看,好巧不巧的正坐在君惜的重要部位上,白半仙儿干咳了两声,刚要起身,就见二白手脚并用,从屋子爬了出来,眼珠只剩眼白,咧嘴怪笑。他这怪异的举动,看的白半仙儿脊背升起一股寒意,君惜推开白半仙儿,起身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手刀砍到二白的后脖颈,二白“嗝”的一下,抽搐几下不动了。
白半仙儿伸手探了探二白的鼻息,还有气儿,君惜出手的时候吓得他的心都跟着一哆嗦,没轻没重的生怕把二白打死,这可是人命啊。
“惜哥哥……”君爱抱着个泥瓦罐从驴棚子后头探出个脑瓜,道:“这么快?”
君惜一愣,道:“什么这么快?”
君爱朝院中央努嘴,道:“尸首这么快就处理完了?”说着敲敲泥瓦罐,感叹道:“咱的宝贝儿也没派上用场啊。”
“我还没去埋呢!”君惜甩甩提在手里的大公鸡,道:“破土鸡刚抓来。”回身一看,院子空空如也,尸体……竟然不见了!
白半仙儿一下毛了,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全竖起来了,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诈尸了?”
君惜摇头,他也不知道,白半仙儿急慌慌的冲进了厢房。
君惜吸了吸鼻子,道:“就在附近!追!”
君爱看着院儿大门的方向,像是遇到了很好玩的事,两眼放光,舔了下嘴唇,道:“我去!”
君惜道:“别胡闹。”
君爱一笑俩眼弯成了月牙,露出一排小白牙,道:“惜哥哥的鼻子比狗的还灵,我丢不了!”说着话,人已经跑出了院门口。
君惜抿了抿唇,这话是夸人的吗?
这时,白半仙儿正好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攥着把杀猪刀,咽了口唾沫,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君惜啊,你和君爱在家盯紧二傻子!”
君惜道:“你要干吗去?”
“我去找那尸体,全村好几百号人,万一真是诈尸了,就完了!得提早将罪恶的萌芽扼杀于摇篮中!”说着白半仙儿就要往外冲。
君惜站起身拦住白半仙儿,道:“君爱已经去找了。”瞥了一眼白半仙儿手里的刀,又不紧不慢的补刀了一句:“还拿杀猪刀,到时他捅你还是你捅他,这都说不准的事!”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但一想,这事不对,白半仙儿抬手就拍了一下君惜的脑门,喊道:“你让那孩子一个人去的?你多大的心啊?”说着朝君惜的脑门又啪的来了一下。
估计是被白半仙儿摧残习惯了,君惜还是跟一条咸鱼似的,都麻木了,道:“他……也是有些手段的。”
☆、第二章:撞邪(中)
“等等!”君惜皱眉,微微歪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脸色越来越糟,道:“我听到了引魂铃的声音!”
白半仙儿不由讶异,道:“你是说赶尸的引魂铃?湘西一带赶尸挺普遍,但咱们这大山深处,就那么几个村子,里不出外不进的,从未听说过赶尸这种事,会不会听错了?”
君惜摇头,道:“不可能听错,是引魂铃,但是我感觉有不对的地方。”用力吸下鼻子,神色凝重,道:“气味很杂乱,我得去看看!师父,你关好门窗,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君惜一踮脚,已经飞身跃上厢房的屋顶,白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