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七这才知道,原来侦探一应俱全,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侦探将三个大圆桶从面包车上搬了下来,同时抱怨道:“抓到三个人太难得了……他们互相通风报信,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路七说:“劳务费增加50。”
侦探愣了一下,说:“报酬已经与言小姐商量好了,额外的部分不用了。如果可能的话,下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尤其是查出轨的案子,因为最方便了。”
侦探将那三个圆桶的盖子揭开,三个黄色的脑袋钻了出来。过来的路上这三人一定过得相当凄惨,盖子一被掀开,他们就稀里哗啦涂了一地,恶心极了。
侦探皱着眉头威胁道:“再吐一滴,我就把盖子盖回去。”
此言一出,那三人什么也不敢做了。其中一个刚刚吐到一半,竟然捂着嘴巴,生生止住了吐意。
侦探满意地敲了敲盖子,问路七:“请问您想要问什么?是打算自己问,还是我代劳?当然,我会对所有问题保密。”
路七想了想,说:“你来吧。我知道他们为了田太子杀过人,现在希望他们能够站出来作证。”
侦探问:“在哪里作证?法庭么?”语气颇为不屑。
“怎么了?”
“实话说这有点困难。混黑道的人通常会拿妻儿做把柄,你让他们说出某件秘密或者做某件事情还有可能,但是作证……”侦探摇了摇头,说:“希望不大。不过我会尽力。”
路七沉吟,最后决定道:“先试试吧。”
接下来的四五个小时,路七见证了侦探的各种刑侦逼供手段,说来不残忍,却总是让人感到恶心。路七盯着看了一会儿,都觉得忍受不了了,那三个人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直到天亮彻底了,侦探才停住了手,回头对路七说:“路小姐,抱歉,我真的尽力了。”
那三人也在哭爹喊娘道:“真的不能说……好汉,你知道我们这行的,可以去死,但不能给那边的人办事啊!否则只会生不如死啊!我们还有父母妻儿要供养,菩萨,菩萨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什么都可以!”
侦探苦笑着说:“大概是看路小姐好欺负,现在朝着您告饶呢。您不要被动摇。”
路七皱着眉天,并看不出心理变化。她上前一步,大衣上的血迹已经**涸了,让她每时每刻都无法忘记言林正生死未卜。她怎么会动摇呢?这不仅仅与
她脸上全是疲惫,对侦探说:“能让我单独跟他们说几句话吗?”
“路小姐,这……”
“我没有心软,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他们说,希望你能给我几分钟。”路七神色十分疲惫,但眼里并不是圣母或者心软,因此侦探点了点头,退了出去,说:“我就在工厂外面。”
路七向前走了一步,离那三人更近了一些,说:“你们为田太子做了多久?杀过的人就几个?”
那几个人哭着说:“真……真没有!我就替上头运货,有时候是粉,有时候是肉,但绝对没有杀过人啊!”
这也是侦探拷问的时候,他们一直秉持的说辞。
“说谎!”路七突然吼道,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三人已经被侦探折磨许久了,不管是生理状况还是心理状况,其实都有些吃不消了。路七突然的暴喝让三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甚至直接尿了裤子,说:“姐姐……菩萨,我真的没说谎,真的没有!杀人这种事情我们哪里敢做!我们就是个小瘪三而已,平常运个粉和尸体都提心吊胆的,怎么会去杀人呢?我兄弟,就中间的这一个,还是信佛的呢……”
信佛……呵。
路七冷哼一声,继续喝道:“201x年x月x日,你们是不是在xx路掳过一个人!还把她装箱,拿去沉了海!信佛?你们说谎的时候,想过自己到底造了多少孽吗!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杀死的人!看着我,你们还敢对我撒谎吗!!!”
她脸上青筋必现,模样很像夜叉罗刹。也许是因为时间地点都过于具体,那个据说“信佛”的男人愣了一会儿,突然哭了出来,说:“那天我记得,我们只是处理垃圾而已啊!我们不知道那里头是人!上头让我们扔进海里处理,我们懒,就近找了条废弃的湖扔了,绝对没有杀人啊!观世音菩萨作证,没有杀人!我怎么敢杀人呢!”
路七仍然愤怒着,却顺着那人的话头问出路一个问题:“扔哪儿了?”
“那个集装箱,被你们扔哪里了?”
我的尸体,被你们扔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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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那群小混混的供词,出北京的边界之后,他们偷了懒,直接找了个湖扔了集装箱,并且将车子里多的汽油全部抽出来转卖了。他们并不知道那里头是人,只以为是某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垃圾”。
让他们指认现场,一个二个也说不清楚。
他们供认的时候,侦探就在一旁看着。仔细观察过三人的神色之后,侦探得出结论:“没有说谎。”
又若有所思地看着路七,道:“路小姐真是真人不露相,连我都问不出来的东西,竟然被你问到了。”
路七低头避开了侦探的视线,说:“能找到那个湖吗?”
侦探说:“在言小姐的委托中,调查相关物品和人物都已经包含。他们使用的那一辆小卡车已经找到,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已经被抹去。如果幸运的话,我们能想办法还原一部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