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树林，姜化羽有些紧张，不是要打野战吧？想到要和大神打野战，他就有点害怕，大神看起来虽然长得阴柔，可给人感觉很猛啊！而且他还不是那么能接受跟同那啥的好吗？
显然，姜化羽想歪了。
白空下了车，背对着姜化羽，随后一阵白雾缓缓出现，姜化羽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口鼻，不会是mí_yào什么的吧？
等白雾散去之后，眼前哪里还有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白空？眼前赫然是一个穿着白色古装的长发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身形有点像白空，可他的白发是长的，衣服也不可能一下子换得那么快才对。
可男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姜化羽觉得自己要不能呼吸了，一半是被惊的，另一半是被迷的。
那个男人果然是白空，虽然脸上多了红色的眼影和眉心的花钿，可那张脸分明是白空没有错！
但是作为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宅男，姜化羽很快否定了任何不科学的解释，说:“你是白空的孪生兄弟吗？”
“……我就是白空。”
“……”谁信啊？
白空俯身，靠近姜化羽:“你仔细看看？”
再怎么看也看不出的啦，姜化羽转头，“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白空捏住姜化羽的双颊，逼他与自己对视，“这次，你可看好了。”
姜化羽眨眨眼，正要问干什么，只见白空的耳朵渐渐变白，变尖，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对白色的狐狸耳朵挂在头上。
姜化羽瞪大自己的眼睛，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你……你懂么剁到哒？（你怎么做到的？）”姜化羽因为被捏住了双颊而口齿不清。
白空眯了眯眼睛，“因为我不是人类。”
握草！难道是一个现成的鬼！
不对啊，这货长得不像人啊，倒像是什么动物……狐仙？姜化羽看着他，正想问，就听白空缓缓开口了:“我是有着四千多年修为的狐神。”
白空说完，放开他，姜化羽点点头:“我懂，这年头，都播九尾狐的电视剧，你也是九尾狐吧？还是白的那种。”
“是。”
“青丘山是你老家？”
“是。”
“姓涂山？”
“不。”
“额……”
“我姓白。”
“说的也是啊……”
“但我的氏是涂山。”
“……”兄弟你这话我没法接。
“直到四千多年前，一只灵狐嫁给大禹作妻子，我们白狐一族便被赐姓白。”
“……然后你为什么要这样那样的帮我？难不成你要渡劫，需要一个有缘人？”姜化羽忽然也觉得整个事情可以被理清了，顿时觉得自己想的东西真污，动不动就会想到关系！
白空说:“你就当做是有缘人吧。只不过我不是为了渡劫。”
“那你是为了什么？”
“事情很复杂，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帮你的就好了。”
“你要是没有利益，没什么要帮我？我可以把你想成是要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吃我的剖，喝我的血……”
“你想事情都这么黑暗吗？”
“额……我们年轻人都这样。”从白空说自己修为已经四千多年的时候，他就自顾自地将他划到老年人一类，并且觉得他就是四千多岁。
“你们有什么可黑暗的？”白空眯眼。
姜化羽说起这个就觉得来劲儿，忙说:“你们长生不老，我们就一百岁。只有一百岁就算了，在这一百岁里，前三岁是无忧无虑的，后面的二十年我们就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念书的日子！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研究生，硕士，博士……然后还要养家糊口，老了还要操心自己的孩子，这一辈子多黑暗啊！”
“那你为何要投胎？”
“额……谁知道上辈子的我怎么想的？可能是看见大家都排队，所以我也排队，然后就投胎了吧。”姜化羽说得无所谓。
白空笑了笑，“对，你们辛苦，你们黑暗。”
姜化羽拉着白空宽大的袖子，这才注意到他的白衣下还裹着一件红衣，但他只是半穿着，衣服的领子都落到他了手肘，他也没理理，直接当成披锦挂着了。
“你一大男人的怎么还穿红色，还是这么艳丽的红色……诶！你怎么还涂眼影？”
“……”
“还贴花钿！”
白空耐心地解释，“这不是花钿，是我作为狐神的标志，你仔细瞧瞧，是不是狐狸的形状？”
“额……好像是……”
“这衣服，是我的那位留下的。”
姜化羽:“……”好想吐槽，神仙也可以娶妻吗？可话到嘴边，“是不是我们学校附近的那个红衣美女狐？”
白空喃喃了一下“红衣美女狐”摇头，继续说:“他已经死了。我穿着他的衣服，就当做是缅怀他。”
“……”这次，姜化羽不是无语了，而是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人家默默承受了那么久的痛苦，有哪里是他三言两语可以安慰到的？
“不过，他回来了。”白空的眼神温柔无限，似乎要将姜化羽融化在自己的眼睛里。
姜化羽皱眉，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是悸动吧，也不全是那种感觉，倒不如是觉得感动中又有些心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下意识就低下头去回避白空的目光。
“我等到你回来了。”白空伸手抱住他，头一次在外人的面前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