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境。
但是脖子里融化的冰水可就不怎么有意境了。
叶清笑的眸子乌黑透亮,“说你蠢你还不信。”
“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叶清撒丫子就跑,在白花花的雪地里踩出一串铃铛似得欢快的脚印儿。
跑到门口,叶清转了个圈,忽然停下,猛地把门一关,别墅高大的铁栅栏溅了叶敬一身雪。
当然叶清自己也没能幸免。
“哈哈哈哈哈哈……”
叶敬看他笑,忍不住也笑了,道,“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啊。”
“其实我是损失了一千八。”叶清笑着一个熊抱扑上来,眉眼都是快乐的色彩,“你的也是我的。”
叶敬接住他,两手搂住他的大腿根儿,“只要把你留给我就够了。”
两人又笑,眼中快乐的、洁白的天地里仿佛只有彼此。
“滴——”的一声,汽笛破坏了两个人的温情。
一辆悍马稳稳当当的停在大门口。
叶清一愣,看向叶敬。
叶敬笑着放叶清下来,然后看着杨盛军靴皮裤,威风凛凛的从车上下来。
叶清走过去,钻进驾驶座过了把车瘾。
“什么时候换车了?”
“不是下雪了么,开起来稳当,顺便带我爱妃出来兜兜风。”
叶敬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原泽,没忍住笑了出来。
杨盛一本正经的“哎”了一声,“想什么呢?我说带我的悍马爱妃兜兜风。”
“行行行,”叶敬不同他争,转而问道,“唯一怎么样了?心情好点没?”
“别提了,我刚从医院回来,”杨盛皱着眉,“好问歹问,他就是死活不肯开口。不过我也纳闷了,你说他好好一个高薪律师,国家公粮人员,能有什么大起大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啊?!”
“前两天听说,他办了个大案子?”
“和走s有关系的,说是,”杨盛突然心里惊了一下,“我好像听我们司令说这个事儿了,说什么拉下水的也是道上有一号的人物。”
“妈的。”叶敬低声骂了一句,抖了抖肩上的雪花,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说句难听的,有些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杨盛掏出打火机来给他点着了烟,然后对了对他的烟头,把自己那颗烟也点上,说话时脸色极为平静,“要没上边允许,他自己肯定掺和不了这个事儿。”
“他不说咱也别强打听了,等他哪天想开口了,我们就知道了,”叶敬吐了口烟气,皱眉看着远处的白茫茫,“不然,把皮肉强揭开了,疼的也是他。”
“我知道,”杨盛冷哼了一声,“这些年,我算是看透了,凡是人啊,没几个清白干净的。”
“清儿身上不就干干净……”叶敬话说到一半,自觉无趣,又沉声了。
也是,就连他恨不得含到嘴里护着的叶清,不也让人掳了去,差点丢了命么。
想起这事,他心里那种内疚和痛苦,仍然挥之不去。
原泽探出头来,“干什么呢?把烟掐了。”
话音没落,杨盛就手脚利落的把烟丢在地上,用靴子底狠狠捻灭了,脸上带着怂了吧唧的笑,“就抽了一口。”
叶敬笑的心尖一颤,踹了他一脚,“你他妈怎么那么怂啊。”
杨盛嘿嘿一笑,没吱声。
叶清也跟着露出头来,“叶敬,你自己抽吧,我要回家了。”
叶敬也顺手把烟扔了,走过去压近车窗,笑着道,“别听你原泽哥哥胡扯,你哪儿看见我抽烟了?”
原泽懒懒的往座椅上一靠,“你当我俩瞎啊?”
叶敬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原哥,我发现你最近说话越来越糙了?谁教你的啊?”
原泽横过胳膊来,把叶清搂到怀里,“来,叶敬,我最近还学了个生吞叶清,你感不感兴趣?”
叶敬没说话,杨盛先忍不住了,“不是打电话要我们来堆雪人儿的么?怎么聊起来了?”
然后三个大男人加一个小男人就确定了任务,开始了堆雪人的艰辛之旅。
“清儿,去厨房里拿根胡萝卜。”
叶清去厨房拿完胡萝卜,回来就看他仨凑在一起哄闹,说着说着两人把杨盛摁在地上打滚,还浇了一脸雪,玩闹的样子俨然是三个臭屁小男孩。
杨盛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
又是一阵哄笑,闹够了叶敬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两人很‘热心’的给他拂了拂雪。
叶清在远处看着,笑的肚子都疼了。
等四个人把雪人真正堆好,叶敬拿相机给方唯一录了一段视频,视频最后几个人扑向镜头,争先抢后的往上印了个嘴唇。
他们是四个人,永远都不会忘掉谁,无论他在不在。
叶清那时候就在想,这些都是叶敬的青春啊,那些他不曾好好参与的,不能并肩的,肆意的岁月。他也曾是个臭屁小男孩,和自己的好兄弟玩闹哄笑,然后慢慢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令人着迷的绅士。
这是经过时光打磨和淬炼的,沉淀在眉宇间的气质,是厚重的男人的味道。
“想什么呢?”杨盛轻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转身就跑。
叶清一脸悲愤的追上去,“士可杀,不可辱——”
叶敬笑眯眯的看着,也不帮忙。
就在杨盛以为叶敬不管,准备好好逗小孩正开心的时候,叶敬突然就长腿一伸。
“哎哟卧槽!”杨盛一个踉跄,单手撑地趴下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