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药了吗?那你下午去大祭司那里拿些回来。跟他说是本尊要用,他自然会给你最好的。多拿几瓶,你自己也备上一些。”女姬无双缓缓开口,语带关心。至于小弟方才那一瞬间的情动,由于时间太过短暂,她丝毫没有察觉。
“谢教主,阿细这就去。”索性现在无事,水靖轩便拱手告辞,往大祭司的住所走去。
大祭司的住所十分偏僻,院里院外种满了毒花毒草,很是危险,除非必要,平日很少有人主动去光顾。水靖轩走了一路,没有碰见半个人影。
敲了许久的院门都没人回应,水靖轩左右看看,径直推开虚掩的门进去,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等候。
越是剧毒的花草,其形貌越是艳丽无匹。小小的院落五彩斑斓,花团锦簇,美得惊人。水靖轩眯眼托腮,沐浴着秋日和煦的阳光,醉心享受眼前这悠闲的一刻。
一只小小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许是觉得这里再没有好物可供自己采撷,它兜兜转转,晃晃悠悠朝水靖轩飞去。
蝴蝶本是灰色,看上去很不显眼,但飞入灿烂的阳光中后,立刻反射出十几种鲜艳的色彩,且这些色彩还能随着翅膀的煽动不停变幻,流光溢彩,耀眼夺目。
“真美!”水靖轩喃喃低语,抬手,让蝴蝶停在自己白皙的指尖上。指尖一阵剧痛,而后平添一个针尖大小的伤口,伤口中正有一滴黑色的鲜血缓缓渗出。
那蝴蝶一击得手,抽出锋利的口器,扑棱棱飞远了。
水靖轩皱眉,立刻运转异能,将侵入血液中的毒素抽离,从针尖大的伤口尽数排出,凝聚成一滴纯黑色的液体,而后优雅的轻轻弹指。黑色液体疾射而出,将飞出老远的蝴蝶打落。
“果然,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水靖轩走到蝴蝶落下的地方,睨视它七零八落,残缺不全的翅膀,抬脚将它碾成了一堆尘粉。
“你动了本座的勾魂蝶?”一道沙哑难听的嗓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待水靖轩回头,大祭司已满脸怒气,飞身跃至他身侧,动作快如闪电。
“咦?你被勾魂蝶咬了?”大祭司惊诧,满心的怒火顷刻间消散,一把抓住水靖轩的右手仔细查看。大祭司武功绝世,与姬无双相比也仅仅是略逊一筹,是以,他轻易就钳制住了水靖轩,让水靖轩摆脱不得。
“没有,这伤口是我来之前被木刺扎伤的。”水靖轩知道反抗无用,平静的否认道。
“哼!休要骗本座!没人比本座更熟悉被勾魂蝶叮咬的伤口是什么样儿的!”大祭司加重力道,狠狠扣住水靖轩的脉门,开口逼问,“被勾魂蝶咬伤的人,绝对活不过两息,你为什么没中毒?”
“说了我没被咬过。”水靖轩面无表情的否认。
“嗤,嘴可真硬!”大祭司冷笑,加重扣紧他脉门的力道,脸色却忽然一变,抬起左手,闪电般快速封住了水靖轩周身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
“若本座没有记错,你的右手两年前就废了,经脉寸寸碎裂,大罗金仙也难救,怎么这会儿竟恢复了?你用了什么药?”确定水靖轩不能动弹,大祭司执起他右手,反复探测后问道,语气急切。
水靖轩头疼,装了两年残疾,今天竟败在一只小小的蝴蝶身上,真是大意了。大祭司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摆出一副懵懂的表情,眨眨眼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大祭司反问,见水靖轩莫名的表情不像假装,他围着水靖轩转了两圈,又执起他受伤的指尖看了良久,自言自语道,“经脉断了能自行修复,中了毒也能自行解毒,这具身体一定有古怪!好!既然落到本座手上,本座便查个清楚!”
很明显,大祭司是个学术狂人,遇见有违医学原理的事,他内心的狂热瞬间就被激发出来,看向水靖轩时,眼底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绿光。
他夹起水靖轩,迫不及待奔进药房,将水靖轩扔到一具血迹斑驳的木床上,而后拿出一大把款式不同的刀具,一字排开。窗外,一缕白炽的阳光穿过半开的窗棂照射进来,把这排刀具映衬得寒光烁烁。
水靖轩转动凤眸,朝认真择选刀具的大祭司看去,冷静的问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剖开你的身体看个究竟。桀桀桀”大祭司挑选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边用拇指指腹擦拭刀刃,边怪笑着答道。
“是教主让我来找你拿药的,我若死了,你就不怕教主追究吗?我师父木长老也不会放过你的。”越是危机时刻,水靖轩越发冷静,他眸色变幻,试图用言辞说服大祭司改变主意。当然,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呼救的,不说这里地处僻静,有没有人会来救他,单是大祭司发现了他身体的秘密,他就不能将事情闹大。能私下解决最好。
“你来本座这里,谁看见了?本座随意找个借口就能推脱掉。”许是觉得刀锋不够锐利,大祭司找出一块磨刀石打磨,漫不经心的答道。
待刀刃打磨的差不多了,他又怪笑一阵,阴测测开口,“而且,本座这里有化骨水。等本座研究够了,一滴化骨水下去,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他们拿什么来质问本座?”
从大祭司熟稔的语气来看,他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不是第一次。水靖轩心沉了沉,知道像他这种研究狂人,心智坚定,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被说服,立刻闭口不言,放弃了游说。他放松身体,静静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