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温暖,他所经历的只有背弃还有至亲的生死永别。
“后来,我回来找过你们,可是你们已经不在了。”顾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后来,当他终于摆脱顾铭时,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回来找夏惟一,回到那个家。他甚至在脑海中想象夏惟一见到他时,会高兴得哭鼻子,夏爷爷会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当他看到门上的那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来他还是被遗弃了,毫无留念地。
没有一个人会等他,没有一处是他的归宿。
“你离开的第二天,我们就被迫搬家了。房□□然间让我们搬出去。于是,我和爷爷就另外找了地方住,后来又搬了几次家,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这个房子。然后爷爷开了个培训班,教附近的小孩子们散打。生活虽然说不上富裕,但也还算过得去。”夏惟一大概地说了一下他们这三年的情况。
顾凡听着夏惟一的话,眼神慢慢变得犀利起来。他知道夏惟一他们搬家,肯定不是意外,一定是顾铭从中作梗。
但是心里的芥蒂却因此消失了,原来他并没有被遗弃。
“顾凡,把盘子递给我。”夏惟一叫道。
躲在门口偷听的苏若愚和周云溪一阵感慨。然后,悄悄退去。
苏若愚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应该对顾凡好些。然后他又觉得能在厨房里聊这么深沉的往事的他们很奇葩。而且他们还能不受影响,一个动情地听,一个认真的讲。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点不道德?”周云溪故意凑近苏若愚小声问道。
“我只是凑巧听到了,不是偷听,你是故意去偷听的么?”苏若愚挪了挪身子,远离周云溪。
周云溪主动地靠过去,扬眉一笑:“我只是恰巧站在那儿,是那些话自己跑进我耳朵里的。”
苏若愚斜视着周云溪,发现这人还真够不要脸的。
“开饭了。”夏惟一走到客厅里叫人。却看见苏若愚和周云溪两个人一起低着头玩游戏,正玩得起劲,周云溪的手还搭在苏若愚的肩膀上,夏惟一不由得咋舌,他两什么时候感情好到这个地步了。
当夜,夏惟一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想着顾凡的事。三年前的顾凡,现在的顾凡,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周末周云溪准时地来培训。夏惟一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由得赞叹道,不愧是会长,头脑聪明,运动神经也很不错。一般夏茂只要教一两遍,他就会了。
三个小时的课程下来,周云溪把人家要上四次课才能学会的东西,都学会了。而且还会融会贯通。夏茂对于这个学生显然很满意,一直笑眯眯的,没了平时对学生的严厉。
中途休息的时候,夏惟一给周云溪递了杯水。
“苏若愚今天没有来吗?”周云溪擦着汗假装不经意地问。
“他今天不来。”夏惟一回答道。
“哦。”周云溪看上去似乎有些失落。
夏惟一没有多在意,就走开了。他和周云溪不熟,所以也不多话。
晚上的时候,夏茂依旧留周云溪吃饭。周云溪见不好推脱就留下了。
饭桌上,夏茂突然有些为难地开口说道:“小周,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您说,夏伯父。”周云溪放下碗筷,看向夏茂。
“下个星期我有事要回老家一下。可能要一个多月才回来。我另外两个培训班的课,还有两次课程就结束了,我让顾凡那孩子帮我上。你的,我也想让顾凡来教你,那孩子很不错,身手不比我差。”夏茂顿了顿,又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可不可以麻烦你把培训拖一拖,等我回来以后再练习。”夏茂诚恳地说,带着商量的语气。对于向他学习散打的学生,他一向都很重视他们的想法。
“嗯,一切按您说的办。”周云溪笑了笑。其实和谁学都无所谓,关键是可以看见苏若愚。话说,苏若愚今天怎么没来?
“嗯,那就让顾凡来教你吧。你们又是同学,肯定会比和我这个老头子学有趣的。”夏茂,眉开眼笑道。
周云溪,笑了笑,算是同意。
“爷爷,怎么突然要回老家了?”夏惟一等他们说完后问道。从来没有听爷爷说起过老家的事,也没有怎么听说爷爷家里人的事。以前他有问过,爷爷只说他的家乡在北方的一个很小的乡镇,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亲戚,有的都是可有可无的远房亲戚,平常基本上不会联络。所以,他才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安身立命的。
“呵呵,这么多年了,回家看看。”夏茂笑道,“等你放假了,下次也带你回家看看。”
“嗯,好的。”夏惟一期待地说道,嘴唇上扬。
夏茂,突然间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么乖巧的孩子,自己不在了,他可以一个人好好生活吗?顾凡,可以照顾好他吗?唉……顾凡,那孩子也可怜。
“怎么了?”夏惟一看到夏茂在叹气,想着他是不是有烦心事。
周云溪看到夏茂神色凝重,直觉告诉他,夏茂不是回家探亲这么简单。
“没什么。就是想着长途跋涉,一个人又无聊又辛苦。”夏茂喝下一口酒,一扫眉眼间的忧愁,笑道。
“爷爷下次带上我,就不无聊了。”夏惟一笑着,给夏茂盛好饭,拿走他面前的酒杯。
夏茂知道他得要吃饭,不能喝酒了。自从有一次,他胃出血以后,夏惟一就不再让他喝太多酒。于是,拿起碗,大口扒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