纍,闵少言始终不敢疏於防范,在他低头的刹那便已反应到要躲开去,但苦於被困在对方的双臂里,闪开根本无补於事,苦恼间就已经被封住嘴唇了。
!
闵少言瞪大眼睛,愣愣地和乐致远近距离地相望,他好像听见巨响,就像有人在用拳头击打铁闸的声音。
乐致远弯了弯眼睛,在他还未回神时退了开来,摸了摸唇瓣,望著他的目光不舍。
「老师,我喜欢你。」
闵少言镇定地擦了擦嘴,被成功偷袭多次他都快麻木了,「……啊。」
乐致远顿时泄气,「我怎麽会喜欢你啊……笨笨的,话又不懂说好。」
闵少言眉头狠狠地往上一挑,忿忿的:「没人让你喜欢!」
「对啊,没人让我喜欢。」乐致远笑了笑,转头望向紧掩的门,闵少言只看得见他不断颤动的睫毛。
他掏出钥匙,在闵少言蓦然瞪大眼睛之时插进闸门的匙孔,扭动。
「你!」闵少只吃惊得话也说不好,怎麽会有他家的钥匙,为什麽……
乐致远拉开铁闸,正要把另一条钥匙插进门孔,闵少言猛地按住他的手,搭在上面的手明显地抖动,抖得乐致远一个不稳,钥匙滑过门孔,在门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不……不要。」
乐致远勾起了唇,转眼看他,目光里的了然让闵少言没有了阻止的勇气。
不要什麽。明明很想要。
就算知道自讨没趣,最後不还是上来了吗?
但是,不该这样的。
哥已经够生气了,假如见到他,还有乐致远,一定会气上加气,气得以後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手松落,乐致远的手再无禁制。
「……老师,永别。」
钥匙没入门孔,发出扭动时的嚓脆音。
没有人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
因为就连自己也无法形容。
乐致远把完成任务的钥匙轻轻地放在闵少言的掌心上,後者怔忡,对望的视线模糊晃荡。
过往的一切迅速涌现,他发觉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麽形容词去形容不堪的过往。自讨没趣,死缠烂打,惹人讨厌——或者老师就是这麽想他的。
努力了这麽久,这麽久,久得他自己也累了,得到的结果还是这样吗?
突然的哀伤扭曲了伪装的笑,乐致远低头垂眼,但随即又抬了起来,努力撑出笑容,「老师,祝你们幸福。」
幸福?能够吗?闵少言不确定。
乐致远离开的背影让他莫名地感到浓浓的悲哀,其实,为什麽不能当朋友?为什麽不是b混合?
握紧了手里物,金属传热速度高,让他的掌心温热一片。
转身慢慢走进屋子,环顾一周,空无一人,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
既然哥不在,为什麽要回来?乐致远又为何要把他带来这里?
闵少言知道背地里一定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坐到沙发,摸摸皮质的表面,忍不住轻轻一笑,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刻划著他们的回忆。但是回忆能否延续下去,成为永远?
想了想,决定走进卧房看看。床上收拾整齐,被子整齐地垒好放在床尾,雪白的床单上……闵少言慢慢睁大了眼睛,以为看错了。
但是,是真的。拿到手里的丝绒红盒,正正方方的形状勾起心头无比的紧张。闵少言强迫自己镇定,然後慢慢打开——
其实早该想到,哥气在当头,怎会……怎会……哎。
在拿出里面折好的细纸时,他身体忽然一震,纸也被他震落了。明显用来放戒指的盒子却没有了戒指,只剩下空空的绒盒,代表了什麽?难道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哥就另觅新欢,还是个女人,喜欢得不行,所以才会买来戒指……吗?
茫然地看向四周,寻找不了让他安心的事物,最後无助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纸,蹲下去捡了起来。
我爱你─>
箭头仿佛在指引方向。闵少言暂时不想字的意思,他怕一想就停不下来,把自己想得崩溃。把绒盒重新放回它本来的位置,箭头不是在指床头就是床尾。
他忍不住怀疑这个是不是别人的恶作剧了,他相信哥不会做这麽无聊的事情——当他在床尾又找到另一个丝绒红盒时,忽然觉得有些无语地这麽想。
这回他学会镇定地打开,从里面又拿出一张纸来。
<─对不起─>
这次是双向箭头。闵少言很快在发现盒子位置的左边找到一本上了锁的簿子,那是很简单的锁,但需要相配的钥匙。
毫无意外地在另一边找到了钥匙。
手轻轻抖了起来。掀开簿子的硬皮封面,内页用橙色的萤光笔划了个合掌跪地的火柴人,两只眼变成两条波浪线,有几条竖线在眼睛下面,嘴巴也扁了起来,做出个不开心的弧度。
画得真丑。闵少言想,肯定了这本簿子的主人。他的哥哥画画天份从来欠奉,记得以前上美术课让画「我的母亲」,他画了一整课就画了个长了三根头毛的火柴人。
盘腿坐到地上,翻到第一页。
这回是红色的幼细萤光笔。
页面可见绘画者很努力地画出三个不同模样的火柴人。
最左首的个子最高,头毛最多,眼珠子瞟向旁边,露出很生气的模样;
中间的个子稍矮,头毛差不多一样多,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嘴巴咧到耳边;
最右首的个子明显是旁边两个的一半再一半,整张脸被黑色涂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