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心里像打翻了什么东西一样,五味杂陈的,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爸妈,十年来我从不曾好好尽过孝道,他们却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还大老远地跑到乡下去,就为了给我拿上好的芝麻,就因为我要跟他们一起过个元宵节,他们,也都老了啊。
我嘿嘿地对着二叔赔了一脸笑,但我估计那个笑比哭还难看。
中午吃完了饭没事**,我就想**脆睡个午觉,这两天累死老子了,想着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谁知他此刻并没有望着天,也没有四十五度角望着他心爱了百八十年的天花板,却是在看着我,于是就这么正好迎上了我一记狠狠的眼刀,他觉得莫名其妙,然后特无辜地转过脸去看着窗外。
我讪讪地挪着坐到二叔旁边,“二叔,我睡哪儿呀?你给我安排睡觉的房间了吗?”
“二楼左手第二间。”二叔又在跟胖子下棋,拿起黑子正在考虑落子何处,头也不回地回答我说。
我看了一眼正在看向窗外的闷油瓶,“那小哥呢?”
“二楼左手第二间。”
哦,二楼左手第二间,二楼左手第二间。我默念了几遍。
“什么?!”我“突”地一下站了起来,“跟我一起?”我想到闷油瓶可能又会不管不顾地跟我来几发,我要是受不住叫出声来那就真的是尴尬了,不,不只是尴尬,是简直要完蛋!虽然我注定是要跟家里摊牌的,但绝不会告诉他们,他们吴家子孙是被压的那个,不然,太他妈丢人了!
“不然,哪还有房间?”二叔依旧淡定地头也不动一下地说着,“一共就四间房,我一间,胖爷一间,你爸妈一间,剩下的,不就你跟那小哥了吗?”
我竟无言以对。
“那你跟胖爷睡我也不介意啊。”二叔一口无所谓的态度。
靠,想到胖子那睡相,以及震天雷一样的鼾声,我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说天真,”胖子胡乱落下一个白子,看他那样也不像是会喜欢下棋的文人雅士,多半是二叔逼着他玩的,这下有了话题了,自然就胡乱下一通,我明显感觉到二叔对于胖子这连敷衍都懒得做的行为表现出了相当的不满。不过胖子倒没有很在意,只是站起来对着我说,“你这时候害羞个啥?你又不是没跟小哥睡过?!!”
我屮艸芔茻,我跟闷油瓶这档子事儿,应该没跟胖子说过吧?难道是闷油瓶跟胖子说的?想想那更不可能了,这事情要是从闷油瓶嘴里说出来,得多瘆人?我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烫,连忙低下头。
“你害羞脸红个什么劲儿?”胖子一语戳破我,嘿嘿地笑着,“上回咱家里漏水,你不就是在小哥那里睡了一晚?”
我想起来了,胖子说的是上次我们雨村那屋,不知道为什么,我房间有一块漏水,不偏不倚正好在我床的正上方,我没办法,只好去跟闷油瓶挤一挤,不然跟胖子睡肯定是今夜无眠的节奏了。
可是我对万奴王发誓,对野鸡脖子发誓,对西王母发誓,我那次跟闷油瓶挤在一张床上,真的特别老实,连闷油瓶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
一想及此,我脸烧得更厉害了,真的是我想多了,支支吾吾地说:“啊,对、对,那我就跟小、小哥挤一挤吧。”
晚饭过后,“砰”的一声关上门后,我就对闷油瓶发出警告,“张起灵,我警告你,在这里的几个晚上,你他娘的老实一些,别想动手动脚。”
闷油瓶无辜地看了我一眼,就坐到床边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