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搞不懂犬牙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世人都自私都偏心,但能偏成犬牙这样的他还真就没见过。
俩人快马加鞭赶了三天才到京城。犬牙风尘仆仆地进了花府就直奔花冉这屋来了。
家丁一边跟着他一边回报。“启禀狼爷,小爷都病了好几天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犬牙急匆匆地边走边回问。“都是谁在照顾少爷?”
“还是小桃啊。”家丁被问的有些糊涂了。
犬牙嗯了一声快步来到花冉卧房外,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接推门进屋。正瞧见小桃要给花冉喂药。
犬牙二话不说上去就把药给抢了过来,一仰脖儿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花冉靠在床头瞧着他纳闷儿。“小狼,你干什么呢?”
犬牙停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没事儿,这才把药送到花冉嘴边儿。说道。“我瞧瞧这药苦不苦。”
花冉一乐,回问。“苦吗?”
“还行。”
小桃让到一边儿瞧着这俩人眉来眼去的,一碗汤药也能喂出一炷香的工夫儿。她别开了目光似有所想。
犬牙拿余光扫了她一眼,随即又陪着花冉聊起天儿来。
“你怎么会病了?”
“大夫说是相思病。”花冉脸儿一泛红,拿眼睛溜着犬牙。弄得犬牙脸红脖子粗地一时僵住了。花冉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问道。“这你也信?”
犬牙抿嘴儿一乐。“你说的我自然信。”
“我是被吓着了。你三天,三天没在府。有一天晚上,师爷的鬼魂回来索命。吓了我一跳。之后我就受了邪风害了伤寒。”花冉拧起眉头似是在生气。
“今儿晚上我陪你。”犬牙觉得这个专门索命的“师爷”不大像胡爹,可能另有其人。
花冉面上泛红,喝完药就自动自觉地钻进了被窝,然后眼光闪闪地瞧着犬牙问。“你舍得你的春香楼了?”
“从来就没留恋过。”犬牙给他盖了盖被子,手却停在被子边儿偷偷地磨蹭着他的下巴磕儿久久不去。
戳在一边儿的小桃就觉着自己都快被烧着了一样,想退出去又找不着开口的时机。幸得犬牙终于说了句。“小桃你先退下吧。”
小桃应了一声就逃也似地跑掉了。
犬牙脱掉外袍翻身上床,也挤进被窝儿里。笑问。“你冷不冷。我帮你暖暖?”
“嗯……”花冉像只小猫似的卷进犬牙的怀里。静了一会儿又不安分地动了动,说道。“我总觉得你会走。”
“怎么会……冉儿,你爱我吗?”犬牙收了收臂怀,让彼此贴的紧紧的。
他指望花冉能像自己这般一心相待,可也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可能懂得什么叫爱。果然,花冉有些迷茫地皱眉回问。“什么是爱?”
“那你喜欢我吗?”犬牙换了个问法儿。
“嗯。”花冉答得痛快。
这问题他想过好久了。以前他觉着花府上下都喜欢自己也都应该喜欢自己,所以他没觉着犬牙有什么特别。而对他来说,只要是听话的家奴他也都喜欢。可是慢慢儿的,他就发现府里的人对自己的喜欢跟犬牙对自己的喜欢不同。同时,自己也在另眼看待犬牙。见不到人的时候他会想,见到犬牙跟旁人亲近他会恨得上。他觉得犬牙就应该跟自己在一起,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有多喜欢?”犬牙死皮赖脸地追问不休。弄得花冉不好回答。
小人儿苦恼了半天又回问。“那你喜欢我吗?”
犬牙认真地摇头。唤来小人儿一脸不爽。
“我爱你。”犬牙淡然地说着。就像再说白天过去是黑夜这样天经地义。
花冉更迷糊了。“那什么是爱?”
“喜欢到了不能再喜欢,就是爱。”犬牙也不懂该怎么解释,反正就是爱就对了。
俩人甜甜蜜蜜地抱在一块儿你瞧我我瞧你的。
犬牙又问道。“你还怕吗?”
花冉摇头。“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我不怕它。”
“哦?”这可让犬牙吃惊不小。
花冉换了副洋洋得意的神情说道。“我是花小爷,九千岁。他活着的时候是我的奴,死了之后还得是我的奴。这世上哪有主子怕奴才的道理?”
犬牙不禁乐出声儿来。又将人搂得紧了。他就爱花冉这性子,到什么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气势。
“那我呢?”犬牙又没事找不痛快了。
花冉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才好。所以嗯嗯啊啊地也没说出来什么。
犬牙又自顾自地说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冉儿……”也许是最近事情太多,犬牙老是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不禁感慨道。“冉儿……若哪天,哪天我死了。我也会变成鬼来护着你守着你。”
花冉静静地听着,没回话。只是拼命地往他怀里钻。犬牙捧出小人的脸蛋儿一瞧。原来是哭了。
“我不准你死!”花冉像是抓狂的猫一样,使劲儿挣开犬牙的臂怀,然后缩成一团偎到一边儿哽咽去了。“要死……就先把那一千两银子还我!”
若是搁在以前,犬牙定会气他不拿自己当人看。可是现在他已经看透花冉了。知道这小人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肉包子开口儿,坏都坏在这张小嘴儿上了。
“好……我不死!”犬牙拉着长音儿,又将人捞回怀里,打趣儿道。“我可没那么多银子还你。”
“知道就好。”花冉不安分地动了动,回的更是理所当然。
俩人儿正在这儿缠绵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