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知道这一下定是来得极重,四下的行人纷纷停住脚步,同行的女孩更是心疼地揽着好友的肩膀,一脸怒气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 ……我没事。”薇薇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朝吴邪挤出一个笑容,“本来想把……把那个给你的,谢谢你…… ……帮我们照了相。”

碎成几段的糖果孤零零躺在地上,包装袋外沾上一层脏兮兮的水渍。

张起灵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

“嘿伙计们,这只是一个玩笑。”吴邪轻松地朝围观的人群耸了耸肩,然后蹲下身子将糖拾了起来,毫不嫌弃地拿袖子仔细揩**,“薇薇是吧?”

这一次用的是中文,围观的人们听不懂,又见他笑得诚恳,只当真是朋友之间打闹,很快便散了开去。吴邪将包装袋擦得****净净,解开封口的彩色束带,拾起一块放进嘴里。

“真甜!”他顿了半晌,似乎在细细品味,发自肺腑地称赞道,“谢谢你,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吴小三爷是谁?专业情圣业余学生,除了某个死面瘫外,从小到大还从没遇上攻克不下的。薇薇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倒也恢复了些血色,忙不迭地摇头道,“没事,就在城区店里买的,你要喜欢我可以把地址告诉你。”

“行啊,”吴邪答得爽朗,又指了指张起灵道,“我朋友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刚才得罪了,没伤着哪里吧?”

薇薇连忙将手捂住,“不碍事的,也怪我太唐突了。”

一场误会就这样一笔勾销,告别的时候连同行凶巴巴的女伴都明显客气了许多。直到两人走得远了,吴邪才从包装袋里又挑了一块不大的糖果碎片,拈在指尖瞧了瞧,递到张起灵的唇边。

“尝尝。”

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我不吃甜食。”

穷追不舍的手指颇是霸道,才不理会,硬生生给人塞进了嘴里。行凶者一脸得逞的奸笑,“还行吧?”

眉眼弯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小的碎块在舌尖一点点剥落开糖衣,蜜一般的滋味,甜得腻人。张起灵闷声道,“抱歉。”

吴邪挑了挑眉,“**嘛跟我道歉。”

张起灵「哦」了一声,朝着两个女孩离开的方向郑重其事又说了一声抱歉。

吴邪笑得岔了气,有时候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闷骚还是装闷骚。他擦**手上的水,将剩下的糖果塞进口袋兜里,然后拾起一旁自己的伞,收拢了,极其自然地拿在手里钻到张起灵的伞下。

“腾点地儿给我挤一挤,没意见吧。”

“嗯。”

“靠,嗯是有意见还是没意见啊。”

张起灵替他接过雨伞拿在左手,“没意见。”

从头到脚都被舒舒服服地服侍好,吴邪就只用空着一双手大老爷们似的往前溜达,走着走着,慢慢放缓了脚步,“其实你不用太紧张,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 ……嗯。”

“小样儿,你不信我?”吴邪怒了,“靠,你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带出来的兵!”

张起灵蓦地愣住了。

对啊,他怎么忘记了,眼前的男孩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开着越野车肆无忌惮冲进基地的太子爷,四个半月的时间他学会了坚韧,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无所畏惧和永不言弃。血与汗的淬炼剥离了养尊处优的皮囊,再然后将军人的傲骨嵌进脊梁,他是特种部队选训基地里的编号三八,是青狼獒一手训出来的猛兽,带着勃发的生命力,龇开牙,盯准敌人,一击必杀!

“这位小哥,”

吴邪停下步子,这一声呼唤柔情百转,眼神却炽烈而灼热,冰火破开了天光,最终凝成一句话_

“可愿意让我陪你一同作战?”

四目相对间,这一刻定下了承诺。

“好。”

第一次的袭击终于在悄无声息间逼近,逗留在耶路撒冷城的第三个暴雨夜,冰冷的火舌劈开雨幕,掠过颜色鲜艳的雨伞,在川流而拥挤的人群中准确无误地洞穿吴邪的肩膀。

安了□□的□□,他们在明,而敌人在暗。

“杀人了——”

凄厉的叫声彻彻底底撕碎暮色的宁静,捂住伤口轰然倒地的亚洲青年,止不住流淌的鲜血,从指缝间溢出被冲刷成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猩红。人群在尖叫中乱了套,奔跑、推攘,夹杂着各国语言,□□而惊恐的骚动里,远方传来巡逻军队对着天空鸣枪的巨响。

“镇定!都镇定!”

没有人听得见,死亡的威胁前任何所谓的秩序都失去了约束的意义,活着,这一刻所有人眼中只剩下对活着的强烈渴望!

而张起灵和吴邪的身影早已隐入骚乱,从最近的小路抄回,朝着旅店的方向狂奔而去。

紧紧握住的手,每一步的颠簸都牵动左肩上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们当时正在城区最热闹的市集里漫无目的的溜达,子弹从后方而来,狙击手的藏身处应该是在两旁的民居里,只是不知道这开枪的哥们儿是业务生疏还是扣扳机的时候手抖了,这一发时机绝对完美的偷袭到头来竟然只在吴邪的肩膀上开了个洞。两人拐进巷子后只来得及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张起灵替他缠止血带的时候吴邪的身子止不住地抖,嘴唇血色失得厉害,控制不住地一个劲哆嗦。

张起灵知道他痛得厉害,只恨不得这一枪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再忍忍,吴邪,再忍忍就好。”

“靠,”吴邪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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