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我问。
她摇摇头,宛如沉入夜的孤意,并享受着。
“我还是没有说。”她忽然道。
“哦。”我轻声回答。
“狄秋会理解的。”我说。
程芦雪听了,舒然一笑。
她伸过手,握住我的手。
我的小心肝差点儿跳飞出去,傻傻的竟没有握回,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还在为此懊悔。
她的手心那么温柔。
在这个夜里,像世界的中心。
“我该回去了,影响你们工作。”程芦雪走的时候说。
“雪儿,我很矛盾,又想你回去休息,又想你留下。”我噘嘴,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那我回去休息,你就可以不用矛盾啦。”程芦雪回眸嫣然。
我恋恋不舍替她打开车门。
“小猫,注意安全,下班赶紧找时间补觉。”她系上安全带,不厌其烦嘱咐。
“嗯嗯。”她车都启动了,我两只爪子还在她车门上可怜兮兮地扒着。
“小猫。”她见状,不禁莞尔。
“哦。”我放开手。
车溜出街边。
“雪儿!”我喊。
“什么?”她几乎要踩刹车。
“晚安!”我说。
“晚安,黄小猫。”程芦雪明媚回道。
今夜是不是太美好了?
到凌晨三点十分同事来接班的时候,我还激动得瞪圆眼珠,满街乱扫。
“年轻人,精神头真是好啊!”老钱对此感叹。
第二天需要早起,我没有回家,直接上了来送同事的巡逻车,把我在二分局大门口放下。我去到休息室,抓紧时间歇咪一会儿。
不久天就亮了,夏天嘛,白日长。
我在警局洗洗漱漱,去食堂吃了早饭,看时间还够将皮鞋上油,擦得锃亮。
事无巨细的整理好仪容仪表,人员陆续到齐,接我们的出勤车在警局前院,停得满满当当好几排。
说来真巧,我那队还是直径去的状元楼大酒店,下来简单查看一下周边,继而大门前列队两侧,安排商务人士代表上大巴。之后会护送跟行,一同去往招商引资大会开幕式现场。
狄秋上车后,才看见我。她还没坐下,就不住朝我挥手,打得车玻璃铛铛响,搞得车里好多人看她,还看我。
我正表情严肃,立定站在队列,只能向她眨眼睛,耸眉毛。
狄秋大笑,亲切而光明,她调皮向我敬礼。
我立即抬手,标准回礼。
开幕式这天,是超级晴朗的一天。
阳光遍洒,清亮而不辣。
无尽的前方在等待。
等待有志者四方相聚,大展鸿图!
大会闭幕的时候,我的假期也没剩下几天。
安全工作圆满完成,这两天全队整休,我想想还是不要打扰裴队长陪老婆,就联系了一下贡贺老大人,问他我下周一是否直接去上班,还是可以给我补休。
老头半天才回复,说大会这段时间忙得他一把老骨头要散架,他也不知道,不如周一我还是先去局里报到,反正如果补休的话,还是要填表让队里签字。
我一想也成,赶紧好生问候已经散架的贡老大人,表达了由衷的同情和无比的钦佩,于是就在家里过上醉生梦死、专心补觉的懒癌晚期生涯。
好在许梵梵和她妈处于半和解状态,母女俩能说上话了。我便安心住回自己家,不然每天大早还要被冉秀婉准点拎起床,吃饭喂牛奶,美其名曰作息要有规律,叫我还如何安睡,做一只光荣的懒猫?
我算是看透,当上警察就与规律的作息告别了。
再!见!
就是这么潇洒。
不过吧,冉秀婉真的不再让我吃韭菜盒子,如此想来,许同学还是有功的。
在家不死不活躺了两天,我满血复活,极端想念程芦雪。
看看我之前都忙成什么样,七情六欲都忙没了。什么叫早出晚不归,什么叫披着星星还戴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