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到了订好的包间门口。是一处名为“花木扶疏”的小木楼,檐下挂了灯笼,四面都种满了梅花,幽香隐隐,环境很不错,反正一看就很贵就是了。
孔晏想起苍黎三天两头换的车,不是限量就是定制,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在近距离地感受“壕气”。多亏自己心态好,都没有想过去报社。
不过走到门口,他心里有些忐忑——七组的“人”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形状?想起漫画里各种各样的妖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都有些不够了!
不行,不管一会儿看到什么,都还是要保持淡定的表情才行,不能有种族歧视。
开了木门,孔晏一眼就看见餐桌旁已经坐了三个人,虽然画风有些特别,但都是人形,这让他大舒了一口气。
包间的门关上后,苍黎冷着一张脸往主座上坐下来,手撑着下颌,身上的冷气简直和不要钱一样向外发散。孔晏坐在他旁边,忍不住把手放到了衣兜里,感觉房间里的温度略略有点冷。再看一眼对面的三个,发现他们的外套上都结起了霜。孔晏眨眨眼,有对比就有安慰,自己这边完全就算不上冷!
“怎么,刚刚不是说的挺开心?现在哑了?”苍黎倒了杯热茶放到孔晏的面前,让他喝一口暖暖。而对面目睹这一场景的三个“人”,纷纷一脸震惊。
“山海是我家”讨论组。
我是笔:“谁能告诉我,我刚刚是眼花了吧?老大竟然!亲!自!倒茶给别人!”
剑名不破:“所以说真的是对象?”
我是参:“这天是要塌了吧?”
我是笔:“无刹海要倒灌了吧?”
我是鱼:“呵呵,你们都弱爆了!我才不告诉你们我在车上都看到了些什么辣眼睛的事情!”
苍黎听见手机接二连三地不停发出微信提示音,捏着茶杯的手一顿,双眼一眯,“这是活的不耐烦了?有什么话是当面不能说的,要在微信里面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三个鹌鹑纷纷摇头,沈仁看了一眼面部表情十分黑暗的苍黎,飞快开了口,“我们在说这是不是您对象!”说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两眼惊恐,而旁边两个鹌鹑均向他投去了“你要完”的表情。
孔晏一听,表情没变,耳朵却红的简直要滴血。内心抓狂,苍黎是怎么和他们介绍我的?我什么时候成他对象了?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苍黎见孔晏被他们欺负的害羞了,重点是害羞的样子这么好看,竟然还被对面那三个傻子看到了,简直不能忍!手指轻轻一动,霎时间,一股冷气夹着冰雪就往沈仁那边扑过去,不过十秒,沈仁全身都像是结了冰一样,连睫毛上都是凝结的冰晶。
旁边两个人纷纷挪开了些,以免被波及,心中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是一条快渴死的鱼:“哈哈哈,好开心!”
我是一棵被冻成雪人的人参:“……”
孔晏看着这情势发展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了坐下来后的第一句话,“你们好,我是孔晏,是苍黎的朋友,初次见面。”
苍黎知道孔晏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心里自豪,我家晏晏就是懂事!于是点了点头,朝着对面三个人道,“好好介绍介绍自己,详细点儿。”
他一手捏着茶壶柄,坐在宽大的木椅子上,要是再穿上大马褂,活脱脱就是一个虐待长工的地主老爷。唯一不相符的,就是这个地主老爷颜值太逆天了些。
沈仁看着敢于直面老大怒气的孔晏,眼神简直是在看英雄,“我叫沈仁,是一棵长在深山里的人参!我今年,呃,一……二……好像快两千岁了,很荣幸见到您!”他顶着满身的冰霜,执行命令十分火速。
孔晏听完,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沈仁,人参?谁取的名字这么直白?
对面的沈仁一脸迷茫,大嫂在笑什么?
孔晏摆摆手,表示没事没事。不过又看了一眼旁边淡定喝茶的苍黎,总觉得这种取名字的风格很像苍黎啊!
“所以那条鲤鱼叫什么?李玉?余力?”
孔晏随口一说,没想到就接收到了沈仁震惊的眼神,“您怎么知道?他就叫黎域!”
孔晏:“……”呵呵,我服!
坐在中间的男人起身行了一个古礼,笑容温和,“你好,我叫木点墨,是天地之间的第一支笔,所以有几千岁了。只要是文字记载的东西我都知道一点,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而且不管什么考试也好,还是卷子的答案也好,都可以提供的。”木点墨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斯文的男人,及肩的黑发用一根绸带束在左肩,一派儒雅。
只是这样的介绍,感觉特别像一个专业代考的。
孔晏觉得苍黎的手下都十分有趣,于是有些期待地看着坐在角落的那个黑衣男人,有些好奇他怎么说。
那个男人满身煞气,脸上一直都没有表情,不过看起来是三个人里面最为可靠的,说话也很简洁,“我叫秦征,以前是个将军,后来死了,就变成了旱魃。你好,孔晏。”说着抬起手,有些慎重地在空气中一握,孔晏就看见秦征凭空拿出了一把长剑!剑身古朴,以他学了几年文物的眼光来看,这应该是春秋战国的剑吧?
“这是我的兵器,不破。”
孔晏看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历史上有很多剑客都把自己的兵器看得比自己的命更加重要,不仅是武器,更是朋友,战友,伙伴。于是也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