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男子走了过来,脚步不重却也没特意放轻。只是秦斯竹心思早已飘到石墨身上去了,说是下棋不过随手拈着棋子摆放罢了,自然也没注意到脚步声。
“呵呵,这棋下得还在真是……妙啊!”
秦斯竹这才发觉有人靠近,抬眼一看,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处,有个年轻的男子,大概二十来岁,手持纸扇,身着长衫,面容儒雅俊秀,身材高挑偏瘦,文质彬彬的,有些书生气。
秦斯竹知道这里一般人进不来,而此人也不似擅自闯入之人,心思一转,料想眼前之人应是一直未曾露面的石墨的二师弟清言。
“这清言师兄看着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就是只狐狸,可狡猾的很”这是紫衣的原话。
“呀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公子的雅兴”,嗓音有些慵懒,含着笑意,极是好听。说完,清言将纸扇一收,一脸正经,拱手道:“在下清言,不知能否有幸结识?”
若真是不知自己的身份,恐怕应该问自己怎么会在谷中吧。秦斯竹不动声色地微笑道:“在下秦斯竹,与石墨是情人,想必你就是墨的二师弟清言吧?”
清言似没料到他会直言,微微一怔,随即笑意更甚,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平添了几分风情,“清言见过师嫂。”
秦斯竹也客气回礼。
“师嫂独自在此下棋,未免无趣,不如清言与师嫂对弈一局如何?”
“请。”
“……”
待紫衣他们听到消息赶来时,见到的便是,秦斯竹与清言坐在院中对弈,两人皆是面带微笑,相处地似乎十分和谐啊!
“师嫂果真是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啊!”
“哪里,哪里!倒是清言师弟博学多才,棋艺高超!”
“过奖,过奖!”
“……”
看到紫衣他们过来,秦斯竹与清言才结束了这段相互恭维的对话。
青衣看到清言很高兴,“二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虽说鬼谷子曾对他们说什么自己不喜为外界所扰,你们出师后各自出谷闯荡,每隔些日子写封书信回来报个平安就好,人就不必回来了。但实际上只有石墨把它当真了,六年来还真是没回过鬼谷,只是一年两封书信,也难怪老头儿会生气,说他是不孝徒。
清言在四年前也出谷了,不过他倒是每年都会在差不多年末的时候回来一趟,待上一两个月再走。
不过现在才刚入夏,还没到时间,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难不成是来看看师嫂的?紫衣暗忖。唉,早知二师兄会回来,我就待在外面多玩会儿了。当然,这话只能暗地里想想,他可没胆说出来。
紫衣自小性子顽劣,却最怕这个二师兄。其原因可以追溯到他六岁那年,有次臭老头儿又逗弄他,他一气之下,满山谷的追杀臭老头,却不小心将痒痒粉撒到了清言师兄的身上。当时的清言方才十岁,性格也是十分温顺,他服了解药后只是朝紫衣笑笑,也并没说什么,紫衣当时还想,二师兄还真是好说话啊。直到某一天,紫衣一觉醒来,发现他所有的宝贝瓶瓶罐罐都不见了,四下寻找才在二师兄门前找到,刚走过去想伸手拿,却不料还没碰到就发现四周树木在不断移动,再一看,来时的路已经被堵上,他赶紧找路出去,结果发现不管往哪走都回归到原地。就这样,他被困在那鬼地方三天三夜啊,就差被饿死时才被放了出来。自此,他再也不敢小看二师兄了,那绝对是只小气记仇的狐狸啊。
紫衣皮笑肉不笑道:“是啊,二师兄,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好去迎接你啊。这么长时间不见,大家可想你了。”
清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哦?那还真是劳烦师弟挂念了。”
紫衣摸摸鼻子,躲到青衣身后去了。
几人回到屋内坐定,清言说明来意,“我此次前来,是想让青衣随我出谷,帮我救一个人。”
“救人,谁啊?能让你开口的,肯定是信得过的,直接带到谷里不就成了。”紫衣拉住正准备答应的青衣,好奇道。
清言站起身,走到窗边,有些犹豫,道:“他……是个将军,现下皇帝病重,朝中动荡,外族又蠢蠢欲动,他得主持大局,不能离开军中。”
“将军?二师兄,你不就是个给人算卦的江湖术士吗?怎么会跟朝廷扯上关系的?”紫衣难掩惊讶道,连平时腹诽,清言被江湖人称“神算半仙”实际上就是个给人算卦的江湖术士,都说了出来。
鬼谷子曾对他们说过,官场朝廷是比江湖更加险恶的地方,千万不要踏足。
清言摇头苦笑:“我本只是想查出当年我家灭门惨案的幕后,只是没想到却查出不仅是江湖事更与朝廷有着密切关联。我熟知兵法功略,借机与那将军相交,并暗中调查当年之事。谁知刚有些头绪,那将军却受人暗算。”
紫衣将青衣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清言:“你也知道青衣心性单纯,哪里知道勾心斗角,到了你那里还不等于进了狼窝。不行,我不准。”紫衣也知清言一直无法放下家仇,但若是涉及到青衣,他便不能坐视不理。
清言倒了杯茶,拿起茶杯,垂眸看着杯内沉浮的茶叶,“他……很重要,算我求你们。若非他中的毒,一般的大夫无法医治,我也不会将你们卷入其中……”
紫衣从没见过二师兄这般恳求的语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青衣在他身后拽了拽他的